“萬歲爺,寧夏那邊的動靜還需密切關注!”馮保謹小慎微地提醒道。
“朕心里有數。”朱翊镠點了點頭,吩咐道,“你現在就去內閣,讓申先生給麻貴總兵寫一封信吧。”
“好,奴婢這就過去。”由于參與此事的人不多,個中情由更是只有馮保一人清楚,所以他得親自去內閣傳話。
確實,也只有他清楚朱翊镠讓申時行給麻貴寫信的用意所在。
約莫半個時辰后,馮保傳完口諭回來了,稟道:“萬歲爺,申先生對這件事表示很大的疑惑。”
“他疑惑什么?”
“不理解萬歲爺為何調動哱拜。”
“你沒有解釋給他聽?”
“奴婢倒是解釋了,但發現這事兒也不是那么好解釋,畢竟哱拜現在還沒有反,一切都只是預測。”
“廢話,等他反,那不晚了嗎?”
“奴婢是這么說的,天下誰不知道萬歲爺擁有神預測的本領?可申先生還是說預測不能作為依據。所以奴婢也就沒有說要殺哱拜,只讓他寫信提醒麻貴總兵,由于哱拜被調,防止哱拜手底下那幫亡命之徒鬧情緒鬧事兒。”
“嗯。”朱翊镠也沒有過多的糾結。
畢竟哱拜只是他計劃中的一個小插曲,或者說是一塊絆腳石而已。
愿賭服輸,兩日后馮保代表朱翊镠送走了哱拜。
努爾哈赤也帶著曾朝節和張懋修出發了。雖然帶去兩人,但曾朝節與張懋修的職責與任務不同。
曾朝節將留在遼東,負責遼東與建州女真的接洽工作;而張懋修將會留在努爾哈赤身邊,意在隨時關注把握建州女真以及努爾哈赤的動態。
這是朱翊镠的刻意安排。
盡管努爾哈赤表現得忠心耿耿,盡管他祖父與父親沒有因為明軍而死,但一個有野心的人將來不好說。
實力一旦壯大起來,誰知道他怎么想?就像哱拜一樣,當初降服大明時還不是老老實實?可最后呢?
所以無論是哱拜還是努爾哈赤,都必須有所提防,絕不能大意。
……
王安回京了。
他還年輕,因為得朱翊镠青睞,所以內心歡喜,長途奔波也不覺得累,反而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首先,王安向朱翊镠稟報張居正對于“死后平反”所持有的態度。
其實,不用稟報朱翊镠也知道,既然是他的主意,張居正絕無異議,派王安去一趟更多表示尊重張居正。
其次,王安將遇見孫暹一事,也如實告訴了朱翊镠。
說起孫暹,朱翊镠不禁笑了。若不是王安提及,他還險些忘了。
“你對這件事怎么看?”朱翊镠笑問。
“奴婢……”王安受寵若驚,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想著自己是什么身份,朱翊镠居然問他的主意?
“說吧,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朱翊镠慈眉善目地鼓勵道。
“奴婢覺得孫公公好可憐。”王安小心翼翼咕噥了一句。
“你之前認識他嗎?”朱翊镠又問。
“孫公公乃司禮監隨堂,又監管甲子庫,奴婢是認得的。”
“那你了解他的為人嗎?”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王安搖頭。
“好像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是這么說的嗎?”
“萬歲爺,是。”
“朕這么說,你還覺得孫暹可憐嗎?”
“這個……”王安用手拼命地擰自己的衣角,緊張得不行。
稍頓了頓,朱翊镠又問道:“那你覺得朕該怎么做呢?”
“奴婢也不知道。”
“那你就當剛才的話沒有對朕說。”
“……”王安怔愣無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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