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倒下的不是馮保而是高拱,他受牽連卷鋪蓋走人,后馮保又利用王大臣事件企圖誣陷高拱。
讓他視馮保如仇人一般。
沒想到再度還朝時,馮保依然是司禮監掌印。此刻見他進來,馮保還笑瞇瞇地說道:“魏老別來無恙!”
魏學曾硬氣地沒有搭理,只朝朱翊镠行禮:“臣魏學曾叩見陛下!”
朱翊镠一抬手道:“平身。”
待魏學曾站起來,他又直截了當地問道:“剛才伴伴與魏老打招呼,魏老為何視而不見不搭理他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魏學曾極度無語。不禁懷疑眼前這位還是他途中打聽到的那個英明神武料事如神的少年天子朱翊镠嗎?
萬萬沒想到竟是這樣的開場。
馮保倒是很主動道:“萬歲爺,這個問題還是奴婢來回答吧,魏老與奴婢曾經有些小小的過節。”
“既然是曾經,還放在心上作甚?”朱翊镠大大咧咧地,“小小的過節難道十幾年還解不開嗎?魏老你也是,伴伴在你心中住了十幾年?”
“……”魏學曾二度無語,什么叫在心中住了十幾年?況且怎么一上來好像就是批評他的意思?
“魏老肯定想不到這次是誰舉薦你的吧?”馮保心平氣和地道,“當著萬歲爺的面,也不怕實話告訴你,舉薦你的正是你昔日痛恨的張先生。”
“……”魏學曾三度無語,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馮保分明有意強調“張先生”并且一字一頓,哪里會聽錯?
“魏老是不是覺得很詫異?”馮保依然是一副彌勒佛似的神情。
“張先生果然如外界私下所傳,他還在人世?”魏學曾索性直問。
朱翊镠與馮保都笑而不語。
哦,魏學曾明白,無需再問,至少這個問題他覺得已經無需再問。
“為什么要舉薦我?”魏學曾問另外的問題,也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覺得你可堪重用唄。”馮保笑了笑說,“難不成覺得你帥氣高大呀?”
“不敢當,受寵若驚。”
“也不與魏老扯東拉西了,知道萬歲爺為何任命你總督陜甘寧軍務嗎?”
“在南京時倒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說或許是因為寧夏副總兵哱拜之死。”
“這都傳開了嗎?”馮保詫異地道。
“反正在南京時聽到過那樣的議論。”
“你說得沒錯,就是因為哱拜死了,而哱拜手下有一幫亡命之徒,所以萬歲爺擔心寧夏那邊會出亂子,所以在張先生的提議下委你以重任。”
馮保說完,這才將目光緩緩轉向朱翊镠,道:“萬歲爺,奴婢該說的已經說完了,接下來還是您說吧。”
“好!”朱翊镠微微頷首,忽然拔高音量道,“魏學曾聽旨——”
魏學曾當即跪倒:“臣魏學曾接旨。”
“朕命你明日便啟程前往寧夏衛,傳朕的口諭給寧夏總兵麻貴知,只要發現哱拜手下的人有任何不軌之舉,當格殺勿論,絕不姑息縱容!”
“臣遵旨。”
“這是朕的密令,切記需要謹慎,以免走漏風聲。”
“臣明白。”
“你先起來吧。”
“謝陛下。”
魏學曾站起來,本以為對朱翊镠或多或少還有一些了解。
可剛一開始朱翊镠就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會兒又是滿臉的殺伐之氣,好像截然不同的性格。
讓他又覺得談不上一絲了解。
朱翊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在他心目中反而變得更加模糊,已經完全捉摸不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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