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公公確實受了幾處傷,也不知是否傷及要害,故以臣之見,還是有勞梁公子陪伴幾日,待王公公感覺沒事兒,再請梁公子回去。”
朱翊镠道:“王御史的意思是,將梁公子先關幾天再說?”
“就不知這樣是否合王公公心意?”王守中看了王安一眼。
“萬歲爺,奴婢自然沒意見,這樣挺好。”王安回道。
“你呢?”朱翊镠又問梁赟,繼而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哦,你說隨便是吧?那就這樣決定吧。”
梁赟謹記他爹與老梁“少說話,多服從,不反駁”的原則,選擇不吭聲,關他幾天就關他幾天。
“那王御史將梁公子帶下去,不要怠慢了人家。”朱翊镠吩咐道。
“臣遵旨。”
這樣,王守中帶著梁赟離開。
兩名攙扶王安的差役,在王守中眼神的示意下,也跟著一道去了。
東暖閣里只剩下朱翊镠、陳炬與王安三人了。
“怎么還真打起來?”朱翊镠望著依然跪著的王安問,“痛不痛?”
只見王安狡黠一笑,連蹦帶跳地站起來了,手舞足蹈地道:
“萬歲爺,不痛的,皮外傷而已。奴婢當然要與他真打,不然如何能抓梁赟將他關起來嘛?”
“你的心意,朕明白,多謝了!”朱翊镠由衷地說道。
“萬歲爺,可別折煞奴婢了。”王安忙道,“為萬歲爺辦事兒是奴婢的福氣。不過萬歲爺,要說這梁世燊還真夠賊,肯定囑咐過兒子,不然以梁赟的脾氣,哪能這樣沉得住氣啊?”
“梁世燊什么反應?”
“奴婢依據萬歲爺的吩咐,將該說的話都已經傳達過去了,梁世燊看起來很生氣,想必這也是梁赟與奴婢干起來梁世燊卻并沒有阻止的原因。”
“嗯。”朱翊镠點點頭。
“而且,萬歲爺剛才也看到了梁赟的表現,儼然一副咱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姿態,無條件認可服從。依奴婢看,如果梁赟堅持,那還是什么也問不出來。”
“以他的性子,能堅持幾天?”
“以他的性子,兩天都閑不住,可梁世燊肯定警告過他的,所以他起碼也能堅持個五六天吧?”
“那你的傷……”
“奴婢的傷怎么也得十天半月。”王安脫口而出,搖頭晃腦地說道,“反正梁赟不招奴婢就好不起來。”
“你已經越來越有朕的幾分神韻。”朱翊镠點頭笑了笑說。
“嘿嘿,跟著萬歲爺,奴婢再笨,多少也會有一點長進的。”
“這些天你不用去司禮監當值了,在家也別閑著,多讀書。”
“奴婢知道。”
“去吧。”
“奴婢先行告退。”王安轉身而去,絲毫看不出有瘸拐的跡象,只是一出東暖閣便立馬兒不一樣了。
陳炬搖頭忍不住想笑,“萬歲爺,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朱翊镠道:“各個擊破,下一個目標是梁府管家老梁。”
“奴婢明白。”陳炬會意,“可王安受傷,這次派誰去?”
朱翊镠稍一沉吟:“給巡城御史王守中一次機會吧。”
“好!不知萬歲爺最大的期望是什么呢?”陳炬弱弱地問道。
“當然是為朕所用最好了。”
“奴婢明白。”陳炬點頭道,“那稍后奴婢便去安排。”
“記住,可以采取一些手段,但不要亂來。”朱翊镠又叮囑再三道,“而且梁世燊將老梁留在京城,對他如此放心,想必此人肯定不好對付,所以不要把人家逼急了,要注意策略。”
“明白。”陳炬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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