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府大管家聽到小少爺房間里傳來爭吵聲,感覺事情不妙。
忙跑過去,推開房門一看,見父子倆正糾纏一起,像干仗一樣。
“老爺,小少爺,你們這是怎么了?”
慌得大管家趕緊上前想要勸止,卻不料聽見老爺一聲勃然大怒:
“出去,把門關上。”
“老爺……”嚇得大管家一跳,何時見過這樣情緒激動的老爺。
“出,去——”
申時行又大聲呵斥,生怕大管家看見兒子那些見不得人的玩意兒,這要是傳了出去,非但兒子自己,讓他這張老臉也掛不住啊,這個逆子!
大管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嚇得趕緊轉身,慌忙跑去請夫人。
申用嘉與父親還糾纏一起。一個要抄出畫作燒掉,一個堅決不允許。
“爹,陛下小小年紀都知道支持孩兒的愛好與追求,可爹為什么不理解?”
“松手,看平常把你慣的,什么愛好與追求,就是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爹,每個人的愛好與追求不一樣。”
“今天不毀掉,爹誓不為人,松手。”
“今天爹要是不問青紅皂白毀了孩兒的畫作,孩兒便離家出走再不回來了。”
“你還嚇唬我,是吧?不回來就不回來,爹當沒生你這個丟人現眼的兒子。”
夫人色急匆匆趕來,推門而入。
“你們這是怎么了?”
大管家站門口不敢進來。老爺一向溫和穩重,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夫人來了正好,你自己看。”申時行惱怒地甩開兒子,臉色鐵青。
申用嘉依然護在柜子前,擺出一副誓死捍衛絕不妥協的架勢。
夫人撿起地上被撕成一半的畫,還看得清畫的是什么,當即臉紅耳赤,然后驚訝地望著自己小兒子。
“嘉兒,這是什么?”
“娘,這是孩兒平日的畫作。”申用嘉理直氣壯地回道。這時候他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了,經剛才那么一鬧,反而更是激起他心中抵抗的情緒。
“嘉兒畫什么不好?為什么要畫這些東西?”夫人難以置信的神情。
“娘,這是一門藝術,不是褻瀆。在孩兒眼里,只是一幅畫。孩兒今天見過陛下,陛下也是這么說的,可爹思想保守很不理解,非要燒了它,還要與孩兒斷絕父子關系,娘你來評評理。”
“可是嘉兒,這畫如何見人?”
“娘,正所謂道者見道淫者見淫,有什么見不得人呢?”申用嘉據理力爭,“娘只看作一幅畫便是。陛下剛欣賞過,對孩兒大加贊賞,可孩兒尊敬的父親,卻勃然大怒,非要將這些全都毀掉,這可是孩兒將近十年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