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一聽即明,想必是馮保著急跑來問鄭妙謹,而鄭妙謹讓陳太后問或是問時陳太后剛好也在。
“娘,孩兒已經想好了穿什么。”
“镠兒是想好了還是已經做好了?”陳太后敏銳地問道。
“想好了也做好了。”
“哦,那怎么不見镠兒的衣服呢?這事兒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母后放心,衣服已經做好了。”朱翊镠信心十足地回道。
陳太后正想追問衣服在哪兒,只見翊坤宮一名近侍進來稟道:
“淑嬪娘娘,令尊大人昨天回去哭得傷心,昨晚要在家中上吊自殺。”
朱翊镠與陳太后一激靈。
鄭妙謹卻是坦然自若地問道:“肯定被救下來了吧?”
“是的,淑嬪娘娘。”
“隨他去,不必理會。”鄭妙謹帶著幾分怨氣,一抬手道。
“那奴婢該如何回復報信的人?”
“就說我知道了。”
“淑嬪娘娘,不需要任何指示嗎?”近侍也沒立即轉身離去,心想連一句安慰或問候的話也不說嗎?
“不用。”鄭妙謹斬釘截鐵。
近侍應聲而去。
朱翊镠這時候思緒飛馳,想著鄭妙謹的父親與李太后的父親,實乃一丘之貉,甚至還不如李偉。
難怪鄭妙謹壓根兒就不相信。
陳太后倒是著急地道:“令尊昨兒個確實受了氣,你該安慰他幾句。”
鄭妙謹搖了搖頭:“母后,父親這是向我抱怨示威呢,這次若安慰他,下次還來怎么辦?長痛不如短痛,不如一次將他所有希望破滅。”
“可這樣豈不冷了他的心?”
“母后,那也總比給他希望強。”鄭妙謹堅持己見地道,“父親什么脾氣,我清楚得很,就是給他一點陽光他就燦爛的那種,我可不想日后還來煩我。”
“可這樣好嗎?”陳太后看著態度堅決的鄭妙謹,將目光投向朱翊镠。
朱翊镠沒作聲,他對鄭承憲與鄭國泰父子也沒什么好印象。
“多謝母后關心!但以父親與哥的性格,這時候不管他們怎么來,我最好的辦法就是冷眼旁觀。我只要一表現出在意,那以后就不可收拾了。”
見朱翊镠不說話,陳太后也就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鄭妙謹說完,看了朱翊镠一眼,問道:“你說呢?”
“你覺得行就行,我還是不參與。”朱翊镠如是般回道。
馬上過年了,還跳出來膩味人。
朱翊镠確實不想搭理。
先頭有李偉與許從誠兩個,已經讓他厭煩,別再來鄭承憲與鄭國泰了。
改革攻堅階段,他可不希望有人利用親情跳出來嘰嘰歪歪。
正如鄭妙謹剛才所說,來一次就得撲滅一次,絕不給他們任何念想。
當然,有責任有擔當有能力者自然除外。如果因為本就京察不合格,還想跳出來鬧騰,朱翊镠是不會客氣的。
而這一點,鄭妙謹清楚不過。
鄭妙謹又道:“你就當作不知吧,免得被人說你薄情寡義。”
朱翊镠笑了笑,反問道:“你就不怕被人這樣說你嗎?”
“我無所謂啊!”鄭妙謹兩手一攤,笑道,“反正挾持皇帝的事兒都干活,名聲早已經在外了,怕什么?”
“那你爹真會對你咬牙切齒。”
“隨他吧。”鄭妙謹鄭重地說道,“在爹與你之間,我永遠選擇支持你。”
陳太后聽了,不禁欣慰地笑了,對鄭妙謹的評價又高兩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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