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泰正在倚門而望,見去宮中送消息的仆役回來,忙迫不及待地問道:
“怎么樣?我妹怎么樣?”
“回老爺,小的已經向,向翊坤宮稟報過了。”仆役表情有點不自然,而且聽起來也感覺答非所問,大概是認為自己沒有完成好任務。
鄭國泰不傻,他也看出來了,當即臉色便陰沉下來,沖仆役一擺手,徑自跨進了大院。
仆役只得緊隨其后,跟著鄭國泰來到老太爺鄭承憲房間。
鄭承憲此刻正躺在床上呻吟,一副生不可戀的樣子。
見兒子領著仆役進來,忙朝兒子裝模作樣地眨了眨眼。
“爹別裝了,咱遇到一個薄情人,還是你自己問吧。”
鄭國泰惱怒地坐下來,為自己的計劃失敗而感到氣餒。
“怎么回事兒?”鄭承憲立馬坐起,望著報信的仆役問道。
“老太爺,小的去了翊坤宮,卻沒見著淑嬪娘娘。”
“你沒稟告我要上吊自殺?”
“當然稟告了。”仆役回道,“翊坤宮的近侍聽到這個消息倒是大吃一驚,忙趕緊去稟告淑嬪娘娘,可,可……”
“可什么?你快說呀。”鄭承憲已經等不及了,呵斥一聲。
“可那近侍出來時態度立馬變了,說淑嬪娘娘已經料定老太爺沒事,指定上吊自殺沒成。”仆役回道。
“為什么?”
“想必是淑嬪娘娘聰明過人,猜到了老太爺與老爺的計謀。”
“什么聰明過人?”鄭國泰忍不住,沒好氣地道,“她就是薄情。”
“這個該死的女兒!”鄭承憲更是氣得咬牙切齒,“該死!該死!難道非要看到她爹斷氣了她才相信嗎?”
“哼!”鄭國泰又氣得“哼”了一聲,惱怒地道,“難怪人們都說,這個世界最后贏的都是那些薄情人。”
“她真的沒有出來問一句?”鄭承憲又極不甘心地問道。
“沒有。”仆役肯定地搖頭。
“豈有此理!”鄭承憲恨恨地道,繼而對著兒子又抱怨起來,“怎么樣?現在該看清楚了你妹妹是個什么樣的人吧?虧得你還說她學什么慈圣太后娘娘?慈圣太后娘娘可是觀世音下凡,擁有一副菩薩心腸,你妹妹哪比得人家?盡喜歡往自己貼金,現在怎么辦?啊?人家壓根就懶得搭理我們。”
鄭國泰無可奈何的一副表情,搖頭嘆氣地說道:“哎,遇到一個薄情人,有什么辦法?沒想到她居然連爹的死活都不顧,心已經冷卻到這個程度,誰還有辦法?鄭家有這樣的種嗎?”
“說了就當沒生她這個女兒,你非得還為她說好話要試一試,現在好了,搞得我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這張老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了。”
“爹你沖我發什么火嘛?妹妹是你生的,又不是我生的。”鄭國泰心里本也有氣,見他爹竟抱怨起他來,也忍不住沖著他爹吼了一句。
“是,都是老子的錯,就不該生你們這些玩意兒,把你們養大了現在一個個的都來氣老子!”
“氣你的是妹妹,可不是我,你別老糊涂了!”鄭國泰又頂了一句。
“老子才四十多歲,老什么老?女兒薄情,兒子不孝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鄭承憲氣得霍地跳下床,便要一頭向墻上撞去。
仆役一把將其抱住,“老太爺別想不開,往后日子還長著呢。”
“爹,這還一大早的,你是要干啥子嘛?”鄭國泰一跺腳。
“哼,不是都來氣我嗎?老子死了干凈,你們也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