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聽出這話里的病來,笑著說道“太子如果不是太子,那又怎么辦”
說來奇怪,聽著兒子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司南伯范建卻沒有絲毫吃驚,也沒有教訓他,只是淡淡說道“這只有陛下才能做決定,任何在陛下沒有決定之前就站了陣營,都是錯誤的做法。”
“孩兒明白了。”范閑終于得到了痛打郭保坤后想要的一個結果,“范家不站在太子一邊,也不站在二皇子一邊,只是站在陛下這一邊。”
“不錯。”范健寒聲道“如果不想站錯隊,就不要急著搶站,而且只要你永遠站在最強者的一邊,你就永遠不會犯錯,而這整個天下,最強的自然就是陛下。”
“萬一陛下駕崩了呢”范閑不懷好意地看著父親,知道他對那個皇帝確實忠心耿耿。
“陛下春秋鼎盛,比我年紀還小。”范建微笑道“將來是將來的事,是你們這一輩人的事。”
“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你能夠輕松地從公堂上走下來,我們與郭家今天在朝廷里暗中交了多少次手大理寺,刑部,吏部,到處都可以看得見我們兩家的影子,郭家最后甚至還找到了監察院,如果不是陳萍萍不在,說不定你今天真的回不來了。”
“陳萍萍”范閑皺了皺眉,對這個名字實在是很耳熟,當然知道對方便是整個慶國陰暗力量的掌權者,但是明知道范家與監察院之間的親密關系,所以他有些納悶“為什么陳萍萍在,我就回不來了。”
“因為他反對你娶長公主的女兒。”范建冷冷道“這次急召你入京,就是因為陳萍萍回鄉省親,無法在陛下面前說話,才讓你入京趕緊確定這門婚事,倒不完全是因為那位姑娘的病情。”
范閑望著父親問道“費介是我的老師,您與陳院長的關系也一直密切,為什么他會反對”
“不對,在外人看來,我與監察院之間并沒有太深的關聯。”范建淡淡說道“至于他為什么會反對,很簡單,因為就某些事情的看法上,我和他有分歧,所以會導致完全不一樣的判斷。”
“什么看法。”范閑盯著父親的雙眼,一絲都不游離。
范建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決定告訴這孩子一部分的事實“陛下不喜歡太子,但是皇后與長公主親近,而長公主掌管著內庫的銀錢出入,這是一筆暗帳,很容易從里面取出銀子,這個事實讓陛下很不放心。”
范閑心頭大驚,說道“原來陛下是怕東宮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