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輕輕用力,從側邊開了進去,刀鋒破木無聲,而床上的太后卻翻了個身子,老年人咕噥了幾句什么。范閑面無表情,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依然穩定地操作著,不一會兒功夫,就將那個暗格取了下來,此時不敢伸手去翻揀,但他在夜里的視力很強,所以很簡單而好運地看見了那樣東西。
暗格里面沒有珠寶沒有銀票,只有一張白布,一封信,還有一把鑰匙。
范閑看著這把鑰匙的形狀,微微皺了皺眉,臉上出現一種很怪異的表情。他沒有取出白布和信,只是將鑰匙揣入懷中,然后滑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又出現在了宮墻之下。
上了馬車,看著王啟年,范閑輕聲說道“我需要的是速度。”
“是。”王啟年不知道今天是什么任務,只知道要在這個街口接上大人,然后再去見自己請回來的那個人。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我在這個馬車上。”
“大人放心,這是借的樞密院的車,沒有人敢攔,也沒有人知道。”
“很好。”范閑心神略略放松了一下,半靠在座位上,眉頭皺了皺,今天先是假酒發詩癲,然后又要夜探皇宮,對于他的精神產生了非常大的損耗。
車至某處院落,一個范閑都完全陌生的院落,二人悄無聲息地下了車,重新戴上頭套,直接走到地下一個密室內,王啟年悶著聲音說道“大人,這就是鎖匠。”
在二人的面前,小木桌上擺放著許多二人根本認不出來的金屬工具,在燈光下幽幽發亮,工具的主人是一個看上去有些老實木訥的中年人,臉上一片鐵黑之色,卻是憨厚地笑著。
鎖匠是一種職業,也是一種稱呼,但這個叫鎖匠的中年人卻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樣子,他的名字就叫鎖匠,由此可以知道他的手藝到了何種程度。
范閑點點頭,對王啟年說道“你出去等著。”
王啟年一低頭便出了密室,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永遠都不知道,那才是最安全的。
“事關國朝利益,我以樞密院的身份請求你為國家出力。”范閑透著臉上的面罩,很平靜對鎖匠說道。
鎖匠心頭一凜,聯想到最近京里來的這么多外國使團,頓時以為自己猜到了什么,趕緊行了一個禮,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要快,要準確。”范閑從腰帶里摸出那把鑰匙,“要一模一樣。”
鎖匠接了過來,細細看了一看,皺眉道“世界上沒有這種鎖。”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復制這把鑰匙。能還是不能”
“很難,這把鑰匙太復雜。就算做出來形狀一模一樣,沒有人能察覺,但是我不能保證復制出來的鑰匙可以打開相對應的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