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應著,一面雙手卻不老實地沿著妻子的赤足往上摸去,片刻間穿疊被,拔開五指山,握住柔膩,引得婉兒一聲驚呼。
夫妻夜話之時,不免要重溫一下當初慶廟情形,正甜蜜像棗的時候,范閑心里卻咯登一聲,想到北齊那位大宗師苦荷,想到虛無縹渺的神廟,不知怎的,心情漸漸沉重起來。
感覺到他的異樣,林婉兒撐起身子,懶洋洋地伏在他的胸膛上,微笑說道“明日就要走了,又在想什么呢”
感覺到妻子的發絲在自己赤裸的胸上滑過,一陣微癢,范閑笑了笑,將那些有的沒的東西全趕了出去,一雙賊眼骨碌一轉,目光便穿過妻的黑發夜的色,極其貪婪地落到婉兒露出大半的酥胸上。
婉兒正看著他的雙眼,覺著相公清亮的眸子似乎會說話,柔順的眼波竟是比一般的女兒家還要純凈些,一時似乎在說想著自己,一時似乎在說舍不得,一時似乎在說會早些回來噫,這目光怎么好像是在說些很下流的話
她順著范閑的目光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內衣早已滑落到腰間,上半身竟是光光的,羞的不行,哎喲一聲輕喚,趕緊鉆進了薄被之中。
再無春光可愉目,范閑聊發王動火,佯怒道“都老夫老妻了,還躲躲閃閃做什么”
林婉兒從薄被之中露出半邊臉蛋兒來,怯生生地望著相公,但那雙水蒙蒙的眼中卻帶著羞羞笑意,被掩著的嘴唇輕聲說了幾句什么。
范閑沒有聽明白,林婉兒赤裸著的白腳丫在床上輕輕一蹬,將臉再探出薄被一截,露出那張軟軟嫩彈的唇瓣,一絡黑發恰好落在她的唇邊,她輕聲羞道“相公往日不是說過要保持那什么神神秘感嗎”
這一幅性感畫面早讓范閑看呆了,此時還保持個鬼的神秘感鬼才有神秘感,將被子一掀,將妻子軟乎乎的身子摟入懷里,同去巫山觀景去也。
許久之后,風停雨歇云散人疲時,林婉兒才睜著湖水般的雙眼,困困說道“得早些回來。”
范閑半閉著雙眼,唇角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手指頭糾結著妻子的發絲,輕聲說道“放心吧,我這輩子運氣好到爆,一路順風順水,可沒出過什么問題。”
第二日,監察院大牢之外,那位范閑曾經見過一次的牢頭,當年的監察院頭目之一,面無表情地站在鐵門之外。范閑瞇眼看著這位七處前任主辦,有些震驚地發現對方眼中,竟然出現了些許不安。
而四周早已布滿了監察院的密探與六處劍手,幾輛馬車停在大門之外,范閑站在離馬車約有十步遠的地方,發現所有的監察院同事們都顯得有些無來由的緊張。這些馬車都是特制的,車壁里夾著鐵板,馬兒不知道是因為累著了還是緊張了,不停地打著噴兒。
如此緊張的氣氛中,范閑不由皺起了眉頭,想起了關于馬上要被轉移出獄的那位大人物的傳言。
肖恩,北魏密諜大首領,當年麾下緹騎無數,縱橫天下,在諸國內大肆安插諜子,最擅忖人心思,善用毒計,不知顛覆了許多小國王室,直接或者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大概足以堆成一座骨山。而最可怕的是,這位曾經顯赫一時的密探頭目擁有極其高明的頭腦與手段,不知躲過多少次來自敵國的暗殺。
當年魏王最倚重的文臣是莊墨韓,最倚重的武臣是戰清風,但真正倚為國之柱石的,卻是這位一向隱藏在黑暗里的肖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