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賀宗緯難堪無比地悶葫蘆倒在了地上
賀宗緯畢竟是京都出名的人物,如今又是都察院的御史大夫,大怒爬起身來,指著范閑罵道“你你敢打我”
范閑捏著拳頭,說道“踹的便是你你自要來府中討打,我自然要滿足你。”又是幾拳過去,雖然不敢將對方打死,但也是將賀宗緯揍成了一個大豬頭。
賀宗緯哪敢再呆,捧著痛楚無比的腦袋,想起這位大人出道的時候便是以黑拳出名,趕緊連滾帶爬地往府外跑去,只是出房之時,又挨了范閑的一記飛腿,外加茶盒飛鏢一枚。
范閑看著那廝狼狽身影,這才覺得好過了些,低頭啐了一口,罵道“把我岳丈大人陰倒了,還跑府里來求和,狗日的,這不是討打是什么”
藤子京從側邊閃了過來,苦笑說道“少爺,這事兒傳出去了,只怕老爺的臉上不好看。”
范閑聳聳肩,說道“不過是打條會叫的狗而已,還不是為了給他主子看。”
話說數月之前,范閑還在北行的使團中時,便曾經得了院中的邸報,對于相爺,也就是自己的親親岳丈大人下臺的過程了解的清清楚楚,而在已死的肖恩老人幫助下,他對于這件事情的判斷更加地準確。
吳伯安是長公主安插在相儲的一位謀士,在去年夏天挑唆著林家二公子與北齊方面聯手,想在牛欄街刺殺范閑,不料最后卻慘死在葡萄架下。因為這件事情,吳伯安的兒子也在山東,被宰相的門人折磨致死。范閑如今自然不知道,這是陳萍萍埋的最深的那個釘子袁宏道所作所為。
而吳伯安的妻子卻被信陽方面安排進了京,巧妙地經由賀宗緯之手,住進了一位都察院老御史的舊宅,開始告起御狀。
真正將林相爺掀翻的事情,卻是一場很沒有道理的謀殺。
在京都的大街上,有殺手意圖刺殺吳伯安的妻子,似乎是相爺的手下想要滅口,但卻異常不巧地被二皇子與靖王世子聯手救了下來。
此事被捅到了宮中,宰相林若甫只好接收了桌面下的交易,黯然地離開了京都。
范閑就是從路上的那次院報起,開始懷疑起二皇子與靖王世子在這件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也正是從那一天起,他才開始思考,這位二皇子與信陽那位長公主之間的真正關系。
每次看到大寶的時候,范閑便會想起那位回了老家的岳父大人這不是什么公務國事,只是范閑與二皇子間的一場私怨罷了,雖然背后肯定還有范閑更深遠的想法,但至少,范閑身為人婿,總要在這件事情報復一下。
范閑揉了揉拳頭,活動了一下筋骨,確實覺得精神好了許多,轉身便回了后宅,一路走,一路對藤子京清聲說道“這事情不要告訴父親,想來那個賀宗緯也不好意思四處傳去。”
來到后宅,婉兒還在認真仔細地繡著那物事,范閑看著自己的妻子,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賀宗緯被打之事,他自然不好意思四處傳去,但二皇子卻依然知曉了這件事情,越發不明白范閑如此囂張,究竟憑倚的是什么。這位二殿下在朝中看似沒有什么勢力,但實際上在信陽長公主的幫助下,已經獲得了不少朝臣的效忠,所以其實并不怎么將范閑看在眼中。
但如今細細想來,這范閑明明是個文心繡腹的大才子,怎么卻變成一個蠻不講理的魯臣了難道監察院這個機構對于一個人的影響真的有這么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