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竹摸著自己唇邊那粒快要噴薄而出的青春痘,心中無比艷羨宮外那位世人矚目的小范大人,心想都是年輕人,怎么活的層次相差就這么大呢如果能通過戴公公的關系依附到這位小范大人的身邊,那就太美好了。
欽天監,吏部,連續五位京官的落馬,重新讓監察院的陰暗開始籠罩起整座京都。
不過京都的百姓并不怎么看重這些,反正倒霉的都是官兒,干自己何事
而在官場之中,對于監察院一處的評價卻更多地偏向于負面,除卻物傷其類之外,更多的是不理解。沒有官員能夠理解年輕的范提司為什么會對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官員們下手。
除了極少數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些各部落馬的官員,都是二皇子暗中體系中的重要棋子。
很多人以為范閑是在報復,惱怒于御史的集體上參,卻礙于陛下的嚴旨,不能對都察院動手,便像受了刺激的莽夫一般,手持七斤重的殺豬刀,咆哮于長街之上,逢人便砍,尤其是大殺毫無護身之力的稚童,以便發泄心中的郁悶。
只是范閑范提司,從進京近兩年的表現看來,不應該是如此沖動無腦的人物啊。
范閑笑瞇瞇地坐在新風館里,右手拿著筷子攪著渾身紅透,上有肉醬誘人唾沫的面條,左手拿著沐鐵呈上來的案宗在看。這幾椿案子審的極快,自己準備的充分,一處拿的證據極實在,看來就算是送到大理寺或者刑部去審去,也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在這次行動開始之前,他當然先請示了父親和那位老跛子,兩個老狐貍都表示了沉默,于是范閑知道了他們的態度。
這是必須做的一件事情,他一定要讓二皇子痛起來,要讓他以后再聽信陽方面話的時候,更慎重一些,同時為自己減少一些麻煩。
不過二皇子的反應,有些出乎范閑的意料,在賀宗緯被自己趕出府去后,竟是沒有再派人來求和,想來是皇子的尊貴自持讓他停止了進一步的接觸,但是對方也沒有著手進行反擊,這件事情里透著絲古怪。
“望月樓是個什么地方”范閑有些好奇問道。
沐鐵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神情。
范閑笑著罵道“你這么大年紀了,乖乖回家抱孫子吧,別老想著這些好事。”
沐鐵苦臉道“望月樓雖是青樓,但卻是京都這一年里最新興起的地方,一處暗中查得,這樓子應該背后是位大人物,最近那里的動靜有些大,似乎有些人正在暗中籌劃著什么。”
范閑對于青樓沒有什么興趣,流晶河那邊是靖王世子李弘成的勢力范圍,雖然如今和二皇子在暗中交鋒著,但他還不想這么快就和李弘成撕破臉皮,朋友一場,說不定將來又是怎么回事。
但他對于沐鐵的話很感興趣“大人物多大”
沐鐵斟酌了會兒后說道“這個樓子有些邪氣,膽子很大,什么為非作歹的事情都敢做,幾個月的時間,就逼死了好幾個女子看京都府尹默不吭聲的態度,只怕背后的人物應該是位皇子。”
范閑沉默了起來,不知道這望月樓的背后是太子還是二殿下,那位大皇子天天只喜歡在軍部里與人比武,陛下的賞賜又厚,暫時沒有銀錢方面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