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異道“你和妹妹的頭發都挺好的。”
婉兒嘻嘻笑著說道“全靠相公在澹州做的那套家什,洗頭發方便,自然保養的好。”
范閑不信,湊近去聞聞,發現果然是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并無異味。婉兒惱了,假打了一下“由此可見,你平日里與我親近的時候都沒用心。”
范閑在她身后站著,將好兩道目光投往妻子的身前,穿過微微敞開的領口,看見了一抹白嫩,心頭一蕩,調笑說道“親近不見得用心,用眼也是可以的。”
林婉兒聽出相公話里的意思,羞惱地將領子系好,她在家中穿的并不隨便,只是沒有料到色狼相公會如此聰明地占據了最佳地形。
范閑將妻子摟在懷里,深深嗅著她的體息,將臉埋在她胸前的柔軟中,深呼吸了幾次,愁苦說道“最近這些天總覺得自己極渴望什么,卻一直尋不到源頭。”
林婉兒以為他說的是那等羞人之事,啐了一口,要掙出他的懷抱,卻是掙不動他如鐵的雙臂。范閑嘻嘻笑道“不要使小性子,和妹妹說的事情暫不能和你說,將來你自然知道的。”
林婉兒睜著好奇的雙眼“這么謹慎”
范閑苦臉道“算是天下第一大胡鬧還差不多。”他又想起妹妹先前說的話,不由好奇問道“妹妹說你有東西給我,什么呢”
林婉兒氣的咬牙道“那個小叛徒,本想看你最近表現如何,再看給不給你。”
范閑呵呵笑著說道“反正是給我的,求郡主娘娘賞給小的吧。”
林婉兒嘟著肉嘟嘟的嘴巴“不給。”
范閑臉上壞笑漸起,雙手在她柔軟肉膩的腰間摸索著,拔捻揉搓,一陣慌張的尖叫之后,婉兒終于敗下陣來,氣喘吁吁地從懷里掏出個物事,扔在范閑的臉上,說道“給你,快放我下來”
一陣香風撲面,一張巾帕遮臉,范閑下意識里松了雙手,扯下來一看,卻是呆住了。
一方繡帕,上面繡著一雙鴛鴦,正在碧波里游著。
布是好布,這是宮里的貢品,江南織造呈上來的世間極品。
線是好線,不論或金或黃或紅或綠,都能瞧出這線的質地,想來也是蘇州府精選用物。
意頭也是好意頭,鴛鴦成雙,碧波蕩漾,水上一枝垂桃,正綻著三兩枝粉粉的花兒。
只是。
這針線功夫實在是不咋嘀啊
只見那針腳前后跳躍著,線旁密密麻麻的小孔很明顯的證明了繡者曾經悔了無數針,縱使這般,繡出來的線條依然是歪歪扭扭,毫無圓順之意,愣生生將這一對應該神態安憩的鴛鴦繡成了模樣可笑的怪水鳥,愣將那幾朵粉桃繡成了后現代解構主義的色團
范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張繡帕那一波碧水其實只是幾道平真的水紋線而已,繡的倒是不錯,只是怎么卻用的是黃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