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話間,那些少年們已經沖了上來,滿臉的亢奮與噬血。范閑揮手止住屬下拔刀準備砍殺的動作。
一片廝喊之中,范閑奇快無比地伸出右手,扼住了迎面一刀那位少年的手腕,手指用力,喀喇一聲,那少年的腕骨被捏碎了,慘嚎著捂著手腕,倒在了地上。
一側身,退入另一個少年的懷中,手巧妙地搭在對方的小臂上,以自己的肩膀為支點,往下一摁喀吱一聲脆響,就像沾了糖漿的紅籍一般,這只柔弱的小胳膊從中斷了
一個漂亮的回旋踢,卻極陰險地將腿放低了一尺,正好橫掃在一位滿臉陰狠之色撲來的少年腰間,這一腳的力量極大,估摸著這位噴血而飛的少年至少要在家里躺幾個月。
往前踏了一步,左手一立,砍在來襲之人的頸部,那人悶哼都沒有發出一聲,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范閑就像一只游魂一般行走在這些如狼似虎,滿臉狠戾的少年之間,間或一出手,便會讓一人躺下,長街之上,只能聽得見一聲接著一聲的骨折之聲,喀喀喀喀
眾少年輕蔑而無恥的叫罵聲已經沒有了,一股子恐懼的氣氛,隨著場中人倒的越來越多,而逐漸向外蔓延著,最外圍的有幾個少年已經開始偷偷往長街盡頭溜走。
喀、喀、喀、喀
像是在打更,這個世界上沒有閻王,但少年們還是覺得這些骨折的聲音,就像是索命的小鬼在無情而冷漠地敲打著更鼓。
包括鄧子越在內的啟年小組都瞪大著眼睛看著場中,眸子里全是欽佩敬服之色。
雖然自己這些人也可以將這些少年擊退,但肯定沒有他做的如此干凈利落,下手又狠又準,既讓對方重傷難起,又不至于要了對方性命。
史闡立蒙著眼睛連連搖頭,不忍去看這一幕,桑文姑娘卻是咬著下唇,看著范提司冷靜的出手,心中十分興奮,她知道這些少年們曾經做過什么事情,知道這些少年們不知道害苦了京都多少百姓。
看似很久的時間,其實只是片刻功夫,除了那些逃走的少年,剩下的都被范閑用重手法斷了骨頭,凄慘地倒臥在街上,直到此時,哎喲連連的慘呼聲才響了起來。
范閑看著腳邊那些流著血,捧著斷肢,再也狠不起來的少年們,有些欣慰地揉了揉剛剛活動開的手腕,看來小時候跟費先生學的人體構造,還沒有完全丟下。
然后他對鄧子越很嚴肅認真地交待道“以后這種情況,別再讓我出手了真丟不起這人。”
他走到看似領頭的那位權貴少年面前,溫和笑著問道“你是誰家的”
這少年果然夠狠手上還穿著一枝弩箭,而且眼瞧著范閑的陰森手段,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惡狠狠說道“有種你就殺了我不然你就等著滿門抄斬吧”
范閑笑著搖了搖手指頭“第一,我不會殺你,第二,滿門抄斬這種話不能亂說,只有陛下才有資格說這種話,如果你下次再說這種話,說不定你家就可能被滿門抄斬了。”
他沒有興趣再問這個滿臉戾乖之氣的權貴少年,揮揮手,示意車夫將馬車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