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說完,范建搖了搖頭“弘成這孩子本性不錯,再看兩天畢竟是陛下指婚,要慎重一些。”
范閑有些失望,更有些憤怒于父親不將若若幸福放在心上的態度,心想難道若若還及不上青樓里的女子他心里拿定主意,這件事情就算沒有父親的幫助,自己也要做下去。
離開書房,又入書房。
書房中的三人見他進來,都起身相迎,史闡立遞過墨跡已干的文書,說道“這是抱月樓那七成股份的轉讓協議,大人過目一下,呆會兒讓二少爺簽了就成。”
沐鐵接著說道“京都府那邊一直盯著的,據釘子傳回來的信,京都府對于咱們送過去幾名命案要犯,感到大為棘手,后來二殿下那邊一位知客去了京都府尹的府上,商討了些什么,還不得而知。”
范閑點了點頭,說道“無所謂,反正我們這幾天不會動手。”
沐鐵皺眉說道“如果對方誤判形勢,以為我們要魚死網破讓京都府發文來捉二少爺怎么辦”
范閑望著一直沉默著的言冰云,搖了搖頭“有這位四處的大老板在這兒,范思轍往北邊一送,誰還能找到他”
父子二人這番對話旁若無人的進行著,旁邊的三位女人已經聽傻了,難道把范思轍打成這種慘狀還不足夠,還要把他流放出京
“老爺您說什么”
柳氏睜著驚恐的雙眼,無助地望著老爺,而趴在長凳之上半昏迷的范思轍已經是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也不知道重傷之下的他,哪里還有這么強的精神,看來這流放出京,對于京都所有的權貴公子哥兒來說,實在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
只見范思轍一撅屁股,抱著自己母親的雙腿,一擠雙眼,幾滴眼淚珠子滾滾而落,與頰上麻點爭輝,一張大嘴卻是來不及哀嚎句什么,便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擊打地忽然失了聲音,焦急地張著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少年郎眼淚花花的,拼命地搖著頭,又說不話來,身后全是血痕,看著只有那么可憐了。
“老爺”柳氏終于忍不住了,用怨恨的目光剜了范閑一眼,像被砍斷了的木椿子一樣,跪在了范建的身前,哭泣著求情道“不能啊不能啊他可是您的寶貝兒兒子您就忍心看著他被趕出家門您就忍心看著他漂泊異國它鄉,身邊沒個親人父母”
她急著去拉范若若的手“若若,快,向你爹求求情,別把轍兒趕出家門。”
柳氏心想,借抱月樓的事情將范思轍趕出門去,一定是范閑在背后說了閑話,昨天夜里這父子二人就說了半晌,所以她趕緊將若若拉進了戰局,心想若若雖說不是自己親生的,但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而且素來疼愛思轍眾所周知,范閑又是最疼這個妹妹的。
范若若也沒有料到弟弟竟要受如此重的懲罰,被柳氏一拉,順勢就跪了下去,顫聲說道“父親,弟弟受了教訓,以后一定不敢了,您就饒了他這一遭吧。”
婉兒一人在旁邊站著,心里微慌,也趕心去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