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甘心將自己辛苦練了十幾年的真氣一朝散去就算不會散功,只怕體內的真氣也會被消耗大半
可是不吃難道看著那股真氣在幾個月后或者是幾年之后把自己爆成充氣大血球就算沒有這般可怕的效果但右手老抖著,也不怎么好看,自己年紀輕輕的,就要擺出一個帕金森患病的范兒
吃還是不吃,這真是一個大問題。
遠處傳來幾聲雞叫,叫醒了太陽,斥退了黑夜,但人們還在沉沉睡著。范閑抬起頭來,才知道自己在床邊坐了半個時辰,不由自嘲地一笑,最怕死的自己,在面臨著這種兩難境地時,原來也會表現的如此懦弱與遲疑。
或許,這也是個契機吧,他安慰著自己。
“不瀨華池形還滅壞,當引天泉灌己身”他緩緩默頌著口決,就這樣在床邊坐著,進入了冥想的狀態,小心翼翼地將體內亂竄的真氣收伏到經絡之中,再緩緩收回腰后的雪山之處,由它們在那處大放光明,照融雪山。
忽然間心頭一動,范閑睜開了雙眼,隨意披了件衣服,推門而出,走到園子里最僻靜的角落,自己當初試毒針的小演武場,不需要尋覓,便瞧見了假山旁邊那位臉上蒙著塊黑布的怪叔叔。
他忍不住搖頭嘆氣,開口埋怨道“原來你還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