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學生史闡立用手遮著眼睛,擋住凌厲的河風,來到他的身邊請示道“老師,先前船上校總說,依眼下的速度,明日便能過穎州,再過些天就進入江南路的地界了。”
江南一行人,在離京不遠處的監察院秘密船塢里換了船,眾人如今坐的船,是一般由水師舟船改裝成為的民船。
迎著河風,似乎隱約可以看到江南的如畫湖山,范閑微微一怔,點點頭,笑著說道“小史,雖說江南的美女正在等著你去關懷,但不要太著急。”
史闡立面色一窘,抱月樓的生意要擴展到江南,所以他和桑文都要去,桑文能拖到三月,他身為范閑門生卻是不敢拖,一想到當年同福客棧里那幾位好友,同學,如今都在江南任一方官員,自己卻要變成天下知名的妓院老板,心中滋味著實有些不大好過。
天寒地凍行于河上,確實有些惱火,桑文有福氣被陳院長留著,另一人的福氣就不大好,硬生生被自己的父親嚴令出宮,不用再等到春暖花開時。
三皇子畏縮地掀開厚厚船簾,望著范閑說道“司業大人,吃飯了。”范閑之所以有資格教育皇子,便是因為他如今還有個太學司業的身份,所以三皇子以此相稱。
范閑回過頭來,望著那個八九歲大的孩子,笑容里帶著一股子陰寒“那殿下的作業做完沒有呢”
江南行我還得摳一下細節,所以明天這章可能會短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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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納余慶,嘉節號長春,又是一年一度的新春佳節毫無疑問,并不延遲,很沒有新意的到來。
今年冬天范閑大部分時間沒有呆在蒼山上,加上后來出了那些事情,嚇得婉兒和若若也都跑回了京都,人到的齊,只差了范老二一個,所以范府好生地熱鬧了一番。
府門前的紅紙屑炸的厚厚地鋪了一層,就像是大喜的地毯,空氣中彌漫著煙火的味道,有些薰鼻,有些微甜,大廚房小廚房里的大魚大肉,更是讓主子下人們都覺得,這生活不要太幸福,得虧少爺抓的消滯之藥十分管用
三十的晚上,宮里賜了幾大盤菜,還有些小玩意兒。范閑沒怎么在意,只是在房間里與妻子妹妹進行著艱難地談話,在稍許解了二姝之惑后,不等兩位姑娘家從震驚與無窮困惑之中醒來,便領著二人去了前宅。
一頓年飯草草吃完,一家子圍在了一起打了幾圈麻將,范閑趴在婉兒的身后抱膀子,時不時出些餿主意,成功地輸給兩位長輩不少銀子,又刻意揀前世的經典笑話說了幾個,終于緩解了些桌上的怪異情緒。
第二日大年初一,守夜之后的年青人們掙扎著醒來,到前堂行年禮。
范閑一點沒有馬虎,實實在在地雙膝及地,在眾人怪異的眼光里,平靜如常,向父親大人叩了三個響頭,砰砰砰三聲響,額頭與地面親密接觸著。
范老爺子捋須輕笑,說不出的安慰。
姑娘婦人們出去揉湯圓玩了,年初一的前宅里就只剩了些光棍,范閑走到父親身后,輕輕給他揉著雙肩,自從流言傳開之后,也許是破了心頭魔障,范閑不再將自己隔于紗簾之后,開始表露身為人子應有的情感,父子二人間的距離,反而要比以往顯得親切了許多。
戶部尚書范建一面養著神,一面享受著兒子的服侍,問道“思轍在那邊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