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噗哧一笑,心想與這廝半年不見,怎么一見面兩個人就吵了起來,那感覺還真有些好玩。
等她吃完了糕點,范閑用眼神示意她跟著自己往后園走去。這處莊園雖然他沒有來過,但建筑設計總是有相似之處,很簡單地便找到了安靜的書房。
在書房之中,二人分別坐下,范閑望著姑娘正色說道“你如今應該知道那個傳聞了。”
海棠點點頭,忽然間眉頭一皺,說道“先不說這個,今天西湖之上那兩人是誰,你認出來了嗎”
“那漁夫我見過。”范閑似乎在回憶,“應該是云之瀾,去年噢,不,應該是前年,在宮里見過一次,他那時候是東夷使團的首領。”
海棠皺眉沉默許久后,問道“能夠傷到云之瀾那個殺手究竟是誰為什么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么一個人物”
范閑冷笑道“暗中伏擊,連一個小孩兒都有可能殺死大宗師。”
海棠搖搖頭“你大概沒研究過東夷城的劍術,那名殺手用的是最純正的四顧劍意。”
范閑輕輕抹平額角細發,隨意說道“東夷城高手多,他們自相殘殺,對于我們的計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海棠依然在回思著那個從湖水中一躍而出的殺手,總覺得那名黑衣人用的雖是純正劍勢,但是總有股說不透的詭異味道,總似在哪里見過一般。
之所以姑娘有這種印象,是因為范閑與她在草甸上的那一戰,所使用的招數,與影子刺客一般,都透著股監察院的無恥勁兒,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這里來。
“不是你的人”她有些懷疑望著范閑。
范閑自嘲笑道“你也瞧出來了,殺手可能和你水平差不多,九品上的絕世強者,我哪里使喚的動。”
海棠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接著問道“你這一路南下,居然一直沒有遇到刺客。這點真的讓我有些意外,按理講,信陽方面應該”
范閑舉起手,阻止了她的發問,平靜說道“太平盛事,這種事情太過轟動,而且信陽方面也沒有殺死我的能力。”
海棠皺著眉頭“你的傷好了”
范閑面色不變,微笑說道“早好了,不然我哪里敢下江南,你知道我向來最怕死的。”
海棠微微一笑,這才放下心來,說道“信上我們說好的事情,是這會兒,還是晚上再說”
范閑骨子里是個之人,頓時將這話聽出些香艷味道,趕緊咳了兩聲,說道“晚上吧,既然是國師相贈,總要鄭重些,不點香,你也得容我洗個澡不是不過先前我的疑問”
他的疑問在于明明知道自己是慶國皇帝的私生子,苦荷大宗師為什么還敢將天一道功法交給自己
沒等他說完,海棠已是笑著起身離座,說道“晚上再說,我要去看看西湖的風景,在書上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今天還沒有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