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身后盡是一片春色,頭頂林葉青嫩可愛。
“打算怎么對付明家”海棠輕聲問道。
范閑的眉毛微微一挑,說道“內庫開門招標,一共十六項,往年崔明兩家便要占去十四項,如今崔家倒了,便留下了差不多六個位置,我已經安排人來接手,等年中思轍在北邊將崔家殘業收攏的差不多后,北南兩方一搭,路子就會重新通起來只要你們那位衛指揮使不要瞎整,內庫輸往北方的貨路不會有問題,至于其中能搭多少私貨的份子,這還要看我能將內庫掌握到什么程度,另外就是父親那邊給我調來的人手,不知道能起多大的作用。”
這是他與北齊小皇帝之間的協議,海棠南下,當然就是來盯著此事以及那一大筆銀子。
海棠沉默片刻后說道“就算你能在短時間內將內庫全盤掌握到手中,但如果你往北方發的數量依照協議,要比長公主往年發的私貨更多,你往慶國朝廷交的數量怎么保證我擔心你不好向慶國皇帝交代,這次來之前,陛下也托我給你帶話,如今今年無法滿足北方需求,可以暫緩兩年,等你站穩再說,畢竟這是長久之計。”
范閑微微一怔,沒有想到北齊皇帝竟然如此替自己考慮,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看情況吧,只要今年內庫出產能比前幾年有明顯的增長,我就很好向朝廷交代了。”
海棠看了他一眼,疑惑問道“這增長從何而來”
范閑平靜應道“第一,當然是內庫各工坊的出產要有增加,開源之后,如何做帳將貨偷運出去,自然有老掌柜、蘇文茂、還有父親派來的那些戶部老官在帳上做手腳,你也知道監察內庫的本就是我自己,我想抹平痕跡并不太難;第二就是,我打算在明家身上狠狠啃上一口,將這個大族的財富挖出來雙手獻于陛下,陛下一定會很高興的。”
回到了海棠最開始問的那個問題,究竟打算如何對付明家。海棠聽他的口氣,似乎并不準備在短時間內抹平明家,有些意外,問道“你能容得下明家”
“不得不容,至少在今年之內。”范閑自嘲笑道“崔家的根基太浮,戰線鋪的太遠,所以監察院可以一戰成功,但明家百年大族,早在內庫之前就是江南名門,根基扎的極扎實,數萬人的大族,在朝中做官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如果用雷霆手段對付,只怕江南路會一片大亂。最關鍵的是”
他的臉色凝重了起來“明家這些年從內庫里吃了不少好處,但這么大的生意,他們當然不可能一家獨吞,這個體系的后面當然有皇族的影子,長公主,太子,二皇子,在里面都有股份,或許說來你不信,連我范家在里面都有一個位置,而且他們年年往京都送著重禮,各部甚至樞密院對明家的印象都極好,而他們向來低調,你也見過那位明少爺,為人做事都是很穩重的人,在民間也沒有太壞的名聲想要動他們,實在是有些困難。”
海棠也開始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復雜,但她發現范閑的眉宇間雖然略有憂慮,但依然不失自信,問道“你的底牌是什么”
“我的底牌是皇上。”范閑認真說道“明家竊了內庫的銀子,再送給公主皇子大臣們一部分,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喜歡明家。但是陛下不喜歡,因為明家偷的就是他的銀子。”
以下不算字數首先很誠懇地向大家請求月票,因為老六的位置危險,三千塊錢啊恰在此時,我卻要坐晚上的火車去廣州,明天到,只是這樣一來旅途漫漫,而且還要收拾安排一下,所以后面幾天的更新會少些,會亂些,懇請大家了解體諒。
為什么要出門不是有什么事,純粹是在家里坐的快發霉了,換個環境,調理一下心境,或許大家不是很了解一個人坐在家中從身體到腦袋都快生銹的那種感覺,自從寫慶余年以來,我的生活已經僵化了,每天便是在家熬著,坐著,偶爾出去,也不敢飲酒,沒有放肆兩個字的人生,實在是很郁悶,躺在床上,五竹范閑還在自己的腦子里打架,三十歲的人生,終于知道了失眠的滋味,當然,我認為這是當寫手必須的一種職業態度和職業病。
但在職業態度之外,我需要調整,所以決定去廣州呆幾天,不會太久,也不會影響寫書,只是要出去走走寫惡明的那位仁兄也在這種困境中,只是他沒時間來找我喝酒,我又不敢去他那處,便只好往南方去。祝大家身體與精神都不要亞健康,生活中多微笑。最后還是很堅定的伸手要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