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錢,他不稀罕;想在京中削他權,他不擔心;想暗殺他,他不害怕;想搞臭他,他不在乎,只會直接用刀子割了你的腦袋發泄心中的怒氣。
這是一個數十年前過往,在數十年之后造就的畸形存在,他是一位隱形皇子,卻擁有皇子根本不可能擁有的監察院與戶部,就連暗中影響朝局十余年的長公主殿下,想對付他都無從下口。
明家又能有什么辦法
鄒磊安慰明蘭石道“郭大人如今也在蘇州,看他的意思,長公主會在京都出出力,你先前說的有理,可是范閑如今這般囂張,只怕太子爺與二皇子會有些不舒服,就算不能將他調回京都,宮里人說說話,總能壓制一下他的氣焰。”
明蘭石點點頭,知道如今的局面只能勉強維持著,但聽見那個郭字,依然止不住額頭青筋一現,寒聲說道“讓你那位上司別摻合進來當年他在刑部衙門里打了范閑一棍子,結果就被趕到江南來難道他還想報仇不要忘了,欽差大人才是最記仇的年輕人,我只求不要被那個郭錚老白臉給拖累了”
月票的戰爭真是殘酷后面追得實在太緊,所以還是要堅定的微笑著伸手要月票。
蘇州城內一片繁榮景象,四處皆見的嫩青之色與慶國別的地方倒也沒多大差多。但林立的商鋪,繁忙的碼頭,絡繹不絕的人群,南城連成一大片的官衙,西城富氣逼人的鹽商皇商府邸,東城當街紅袖招的姑娘,道上輕折章臺柳的公子哥兒們,北城那些悍意十足、陰險狡猾的道上兄弟,所有的這一切,構織成了一幕與世上所有地方不同的味道,那便是冒險、刺激、富庶、欲望。
在這里,學識酸文的遮掩要少了許多,千年王朝的壓力要小了許多,官府的威嚴雖然依然沒有人敢挑戰,但是由于流動人口太多,出入港的貨物銀兩巨大,市民們囊中有錢,做起事情來底氣也是足了不少。且不提那些與官府瓜葛頗深的商人們,單是那些吃水路飯的道上兄弟們,也開始學京都太學生們穿起了青色的長衫,不再一味地打打殺殺。
蘇州碼頭靠下游那方一大片,都是明家的產業,此時那些長衫漢子正老老實實聽著一位年青公子的訓話,這些長衫漢子一看就是精武之輩,只是在這名面相柔和中正的公子哥面前,卻沒有露出一絲驕橫,因為那名公子哥是明家老爺子的親生兒子明蘭石,這些在碼頭上廝混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靠明家吃飯,算是半個家丁。
等明少爺走后,這些漢子們扯著長衫擦著額頭上的汗,竊竊私語著,心里都在奇怪,為什么明少今天會專門來提醒自己這些人,最近這些天要在蘇州城里老實些,難道以明家的力量,還怕誰來揪自己的小辮子總督大人倒是有這個能耐,不過這幾年難道明老爺子還沒有將對方喂飽
長衫擦汗倒是方便,這些道上兄弟,畢竟不是正牌的京都學生。不過其中也有些聰明人,隱隱猜到,應該和馬上到來的內庫新春開門一事有關沒聽說嗎堂堂崔家,與明家并稱兩大豪族的崔家,在新年之際,竟是被朝廷一網撈光了這事兒據說就是監察院那位年青的提司大人一手操辦的,而提司大人正是如今在江南的欽差大人
難怪明少爺會如此謹慎,生怕被官府抓到什么借口,原來是怕了那位六親不認,油鹽不進的小范大人。
“不是我怕他。”明蘭石此時坐在車中,再也無法保持在外人和下屬面前的鎮定自若,沉著那張臉說道“而是小范大人,實在是和朝廷里任何一位官員都不一樣。”
如果讓范閑看見此時與明少爺對話的對象,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坐在馬車對面的人,竟赫然是杭州西湖畔武林大會的主持人,那位江南路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