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讓她們出去見客”史闡立從外面走了進來,大約是陪那些商人們喝了些酒,臉有些紅,說話有些酒氣,直愣愣地看著范閑。
范閑皺眉想了會兒,轉頭看了一眼梁點點若有所思的神情,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將索瑪瑪一直養著,梁點點那邊也需要安撫一下,稍一定神后說道“眼下只是在打名氣,不急著讓她們出去見客。”
他微微一笑說道“只不過偶爾找些時候,你們兩個出去彈彈曲子,跳個小舞什么的。”
梁點點微怔,與索瑪瑪同時行禮應下,索瑪瑪如今的官話說的還不是很利落,但眼中已然透出了對范閑的感激之情。
范閑繼續笑著說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偷不著不如讓人天天看的心癢卻依然摸不到就讓江南的男子們先忍幾天,學學只可遠觀不可近褻的道理。”
他最后對桑文史闡立說道“男人,都是很賤的一種動物,你們如果能明白這一點,這生意就好做了。”
聽到這句話,史闡立微窘,心頭有些不服,桑文卻是掩著嘴笑了起來。
“帶她們兩個出去與熊百齡那幾個老家伙見見面,有這些商人吹噓,名聲會更響一些。”范閑閉著眼揮揮手。
梁點點牽著索瑪瑪的手,起身對范閑款款一禮,便在桑文的帶領下出去了。
范閑讓史闡立靠近一些,壓低聲音說道“索瑪瑪你看著,順便把風聲放出去,讓人們都知道他是大皇子的女人。”
史闡立大驚應道“傳回京都怎么辦”
“我就是要讓人們知道我與大皇子的關系不錯。”范閑舔了舔發干的嘴唇,喝了一口淡酒,笑著說道“這時候大家還在亮牌面關鍵是,他們兩口子的家務事,憑什么讓我來揩屁股”
他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說道“我與大公主一路南下,當然知道那不是位善主兒,大皇子看似直爽,卻也知道如今這天下大概也只有我大公主才會給兩分面子,既然要我出力,當然不能不付一點代價。”
范閑純粹是有些不爽,心想老子在江南忙死忙活,你們這些兄弟皇子們卻在京里忙家務事,心里好生不平衡。
抱月樓蘇州分號當然不僅僅是用來洗錢,用來掙錢那般簡單,這是純粹范閑自己的產業,肩負著成為范閑第二套情報系統的重要職責,范閑在內心深處總是不夠完全信任監察院,因為自己能不能擁有監察院,在目前的局勢下,依然是皇帝一句話的問題。
所以在裝修的時候,黃銅管已經按照京都老樓的設置鋪好了,而由父親那邊派過來負責收集情報的人手,瞞過了相應的官員,搶在姑娘們之前就已經進駐樓中。
當前方樓中已入酣然之時,聲音漸高,范閑所處的房間里卻是異常安靜。
他站起身來,先去床后的馬桶清空了存貨,又調息了一下自己的內息,脫下自己身上穿著的平民服飾,從柜中取出那一身已經久違了的“工作服”,試了一下,發現還挺合身,看來這半年的權貴生活并沒有讓他的身材迅速走形。
很古怪地又坐了一會兒,確認自己已經開始習慣已經睽違半年的感覺后,范閑才推開房間的窗戶,手指強硬有力地摳著漆黑夜色下的外墻,像一只壁虎般向著樓下黑暗中滑去。
自從體內真氣爆的經脈大傷之后,他對于真氣的運行便開始小心起來,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不再嘗試著將真氣吐出掌面再收回,這種法子實在是太耗心神與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