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已經發到了禮部,禮部應該有回執,不過本官沒有親自理這些事情,呆會兒查查就清楚。一應事宜,都是依慶律朝規而行,諸位大人莫要難為本官手下這些可憐官員。”
“至于這筆銀子究竟有沒有問題,只需要發文去各路各州,看一看這兩年秋闈學舍書院的修訖狀況,便一清二楚。”
生病多日的范尚書,終于強撐著孱弱的病軀,來到了睽違多日的戶部衙門。他撐在門旁,對著堂內的諸位大人有氣無力地一筆一筆解釋。
監察院一處官員趕緊上前扶著,胡大學士領著顏行書并一眾清查官員趕緊起身行禮,雖是待查之官,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表示絲毫輕慢。
這位統領戶部九年之久的尚書大人初至衙門,甫一開口,便是替自己的下屬分辯,卻又字字句句點明了那些銀子的去向,只要一查,這件事情就會水落石出,于是,太子的臉色蒼白起來,眼神游離起來。
看到書評區,真心感謝大家的安慰與建議,想必此時凄臥一旁的硬盤那顆受傷的心也很安慰,如果今天搞不定,他真的千古了,在九泉之下也會瞑目的,當然我還是存著一定要撈回來的強烈欲望,這個事情不會吝惜,里面的東西對我來說太重要了,今天清帳才想起來,老爸的日記和記述也在里面三條黑線。
然后也發現了很多老鄉,有些意外之喜,不及一一打招呼,在這兒拱手道一聲,有空同吃小面,自有吃諸位的時候,呵呵。
s:剛才去看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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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查戶部的工作獲得了極大進展,三司官員們步步進逼,眼見著越挖越深,太子殿下的表情也越發的自矜起來,偶爾還會在與胡大學士的對話中流露出幾分嘆息。不知道他是在嘆息戶部即將面臨的清洗,還是這越來越濃重的春天。
滾雪球這種形容是非常恰當的,北邊常年有雪的滄州中,那數萬將士穿著的冬襖,給戶部帶來的抹墻水泥并不是太多,但以此開始,往京中追索,又接連翻出幾筆舊年故事,所有的線索都匯到了京都戶部。
而查出來的帳上虧空也越來越大,一直被戶部官員們小心翼翼遮掩著的慶國傷口,就這樣被人血淋淋地撕將開來,展露給官員們欣賞。
清查小組入宮稟報了一次后,加強了調查的力度。如今就連胡大學士都清楚,戶部是不能再保了,范建如果這時候趕緊辭官,朝廷看在范閑的份兒上,或許還會給范府留些顏面,如果再這樣對峙下去,范建就不止是被奪官這么簡單。
雖然胡大學士與文官們也心驚膽顫于戶部的虧空,但他們畢竟不愿朝廷鬧出太大的風波,也不希望暫時平衡的朝廷,會發生某種傾斜,所以透過一些途徑,他們向范府傳達了一股善意。
只要范尚書自請辭官,胡大學士與舒大學士愿聯名作保,保他平安。
但這只是這些大臣們一廂情愿的好意,對于范建這種跟隨皇帝近三十年的老臣來說,一旦他拿定了主意,做出來的應對,實在是執拗地不行。范府對于各府暗中傳達的善意表示了感謝,而對于善意本身,范建本人卻始終沒有拿出具體的回應。
他沒有入宮向陛下痛哭流涕,也沒有上書請辭,甚至他還在生病當中,病情似乎沒有什么好轉。
所有的官員都知道范尚書沒有生病,宮里也知道,但這一次皇帝并沒有派太醫和洪公公來范府看望,大約是宮里也清楚,這件事情是宮里對不起范家,便對范建借病表示怨言的行為容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