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有些怒了,一拍桌子說道“你們這些人也恁不講理。”
狼桃望著他,一言不發,許久之后,才打破沉默,冷笑說道“你能給我師妹什么我不理太后是如何想的,師尊是如何想的若你能娶她,我便站在你們這一面”
這句話說的是擲地有聲,鏗將有力,令人不敢置疑。
范閑應道“我辛苦萬般做出這等局面,為的自然是日后娶她。”
狼桃似笑非笑說道“你怎么娶把你現在的妻子休了”
這是在梧州,林若甫的老家,范閑是梧州的姑爺,婉兒的家鄉不論是林婉兒是海棠,都不可能是為人妾的角色,在這個問題上,范閑自己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在很久以前,他曾經恥笑過長公主,認為對方的目光有局限,因為對方有屁股局限性,如今他才黯然地發現,自己也有局限性。
自己不如葉輕眉,不如那個老媽,自己一屁股就坐在了這個世上,卻暫時沒有法子沖破世間的阻力。
看著范閑的神情,狼桃淡淡笑了起來“來梧州,只是本著禮數通知你一聲,畢竟南慶之中,就數你與咱們的關系最為親蜜,這些事情總不好瞞著你做不瞞你說,我們如果到了蘇州,朵朵是一定會隨我們走的。”
范閑沉默著,想著朵朵的心性與性情,知道狼桃說的話不錯,朵朵這個人啊太聰明,所以太傻,太慈悲,所以對自己太殘忍
“你們去蘇州吧。”
范閑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微笑說著,
此時反而輪到狼桃愣了起來。
范閑溫和說道“我想通了,在這件事情上太過自私總是不好的,讓她承擔一國之壓力,也是不好的回便回吧,便像是回娘家一般。”
狼桃從他的話語里嗅到了一絲不確定。
范閑繼續笑著說道“回北齊又如何你是知道你師妹的她怎么可能嫁給衛華你們家的太后想的太簡單。“
狼桃悶哼一聲。
范閑微閉雙眼,唇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容“就算你們請了苦荷國師出馬,海棠被逼嫁人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這天底下,還有誰敢娶她”
范閑盯著狼桃的雙眼,說出了他重生以來最囂張的一句話,他譏諷著,冷嘲著,緩緩說道“天下皆知,她是我的女人誰敢得罪我去娶她衛華他有那個膽子嗎”
酒樓間一片死一般的沉寂,樓外微風徐來,吹拂著二人身上的汗意,狼桃沉默少許,品出了范閑這話里的玉石俱焚之意,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看不明白你這個人為什么非要把這件事情弄的如此恐怖。”
范閑搖頭說道“有很多事情,在你們看來很小,在我看來卻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