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也是兵,兵也是民,今夜陡然發現有一隊冷酷的監察院密探正在自己的身邊走過,并且還將自己的刀砍斷了,那名校官依然止不住地害怕起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監察院的人已經走到了提督府門前的大街上校官心中一緊,卻來不及去通知府內的同僚,眼珠子轉了幾圈,還沒有拿定主意是馬上去稟報上級,還是出城去通知營帳里的兄弟們
守衛在提督府外的武裝力量當然不僅僅就是這么一小隊水師官兵,街頭街尾街側,那些負責安全問題的水師官兵都發現了這處的異樣,也馬上認出了這一行黑衣人的真實身份。
監察院密探
沒有人知道監察院的人想做些什么,都是朝廷一屬,水師官兵們自然也不可能馬上拿出刀兵將對方斬成肉醬,更因為知道監察院乃是陛下直屬的特務機構,所有人的心里都感到有些寒冷,滿眼敵意地盯著范閑一行人。
一行監察院官員便在街道兩側數十雙敵視目光的注視下,走到了提督府的正門口。范閑將官帽往上拉了拉,撓了撓有些發癢的發際,抬頭看了一眼府門口的紅燈籠與上面貼著的畫兒,笑著對門口的水師親兵說道“監察院奉旨辦案,讓你家大人出來接旨。”
那六名親兵本來正虎視耽耽著,忽聽著奉旨辦案四字,馬上泄了氣,幾人互視一眼,有人便快速跑入府中去傳話,剩下的人卻是趕緊打開正門,準備迎接天使。
范閑卻是擔心提督府后方的事兒被人發現了,沒有理會這些規矩,將腳一抬,便跨過了提督府那高高的門檻,直接往里闖了進去。
水師的官兵們在后方面面相覷,心想這世上哪有這等囂張的人,就算你是監察院的官員,就算你有圣旨在身,可你又不是來抄家的,怎么就敢這般闖進去
監察院的人闖進去了,常昆的親兵們自然也不敢怠慢,跟著進去,占據了各自有利的地形,警惕地盯著范閑一行人,雖沒有想過呆會兒要大打出手,可是總要壓一壓對方的氣勢。
范閑卻是沒有什么感覺一樣,快步走到正廳的門口,推門而入,一眼便瞥見先前進府傳話的那名親兵正找不到提督常昆,只好在一位偏將的耳邊說著什么。
廳里絲竹仍在,歌舞升平,通過大開的那扇門傳到了膠州的夜城之中。
范閑就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這熱鬧的一幕,知道常昆的死還沒有被人發現,心下稍安,面色愈冷,冷笑說道“諸位大人好興致啊。”
廳內驟然一靜,所有人都被這不速之客驚了一跳。膠州水師中幾個莽撞的將領今日已經喝的高了,猛聽著耳邊的嬌吟之聲趨無,定睛一看懷中嬌娥正帶著絲畏懼看著廳外,不由回頭望去,便發現了那行黑衣人。
有位將領霍然起身,心想是誰敢打擾老子喝花酒,便欲破口大罵幾位膠州的政務官卻是心頭一跳,一眨眼便認出了站在門外那行黑衣人的真實身份監察院的官服雖不起眼,但太打眼
坐于末席之上的侯季常只是溫和笑著飲酒,與身邊的妓女輕聲交談,眼睛都沒有往這邊望一望。
而那邊廂,本準備破口大罵的水師將領卻生生將自己的臟話憋回了肚子里,滿是不服地看著門口的范閑,暗道晦氣,心想怎么監察院的這些黑狗突然跑了來。
坐于主位之側的一位中年人緩緩起身,對著廳門正中含笑說道“不知幾位院官今夜前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