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平靜說道“老師放心吧,我再也不給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機會。”
第二日,依舊是陳園之外,那扇木門緩緩打開,潛伏在陳園之外的無數監察院殺手以及各式機關,沒有因為來客而產生一絲毫的戒備之心。
或許是因為來的那位年輕官員也坐在輪椅上的緣故。
范閑坐在輪椅上,微微偏著身子,避免自己背后的那道傷口牽痛,任由那位老仆人將自己推到了石階下。
陳萍萍也坐在輪椅上,膝上一張羊毛毯。
范閑微微側頭,極有興趣地看著這個老跛子。老跛子也極有興趣地看著范閑坐輪椅的模樣,然后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昨兒寫的太飛了,便讓秦老爺子穿棉被了,致歉。我是喜愛陳萍萍的,所以最近情節為萍萍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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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費介的眼瞳的那抹異色愈發濃烈了,亂糟糟的頭發,就像火苗一樣燃燒著,“傻子才知道怎么辦,只是院長,我必須提醒你一聲,就算你將自己藏的再深一些,可是已經牽連進了這么多人,將來一旦出事,陛下總會懷疑到你。”
陳萍萍輕輕拍拍自己像凍木頭一樣的膝蓋,伸起兩根手指,微屈一根說道“你說的情況是陛下勝了,這樣他才有可能疑心到我。我從來不否認這點,因為事實就是,我雖然掌握了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秘密,卻依然有百分之一的地方觸碰不到。”
“比如帝心。”
“所以我會選擇割裂,不如此不足以說服,不足以讓那孩子在事后依然可以很幸福地活下去。”
割裂是用血與火來割裂,是用最真實的死亡氣息來割裂,費介是當年的老人,又一直在監察院里身居高位,毫無疑問,他是這個世界上對于陳萍萍真實想法掌握的最清晰的那個人,雖然對于院長大人的最終目的,費介依然疑惑,但對于割裂這兩個字,他馬上就聽明白了。
待若干年后,山谷里的狙殺,就會像是一層紙,又會像是一塊布,一塊黑布遮掩住陳萍萍的心,替某位年輕人擋住來自龍椅上灼人的懷疑目光。
“如果陛下敗了怎么辦”這是費介最擔心的問題,陛下畢竟是范閑的老子,如果他勝了,至少目前看上去忠心不二的范閑,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一旦是長公主那邊得了天下,范閑想死,只怕都沒辦法死的太好看。
“不要低估范閑這孩子。”陳萍萍屈回最后那根手指,并不怎么大的右手握成了一個硬硬的拳頭,“范閑就像這只拳頭,他是有力量的,而且五根手指都收在掌心里,就像是一記記伏筆,這孩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我隱約能猜到。”
“手指頭露在外面,容易被人砍掉,捏在拳頭里就安全的多,隨時可能彈出去打人一個暴栗。”陳萍萍尖聲笑道“我們這些老頭子不死,長公主那瘋丫頭怎么可能輕輕松松控住天下范閑將自己的兄弟妹妹都送到北齊,私底下又和北邊做了那么多事,這是為什么不就是在準備這一切嗎他那心思瞞得過旁人,難道瞞得過我”
這話說的實在,范閑暗底下往北方轉移力量,所憑恃的依然是監察院的資源,陳萍萍身為監察院祖宗,哪里有猜不到的可能
陳萍萍微低著頭,將膝上的羊毛毯子往上拉了拉,說道“這家伙其實想的比朝中所有人都遠,后路安排的比所有人都扎實,我敢打賭,就算日后他在南慶呆不下去了,這天下依然要因為他而改變,北齊的底子還在那里,你自己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