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們面面相覷,心想來人究竟是誰,怎么讓大老板如此激動。
范閑卻不激動,走到那少年面前,兩指微屈狠狠地敲了下去,迸的一聲,少年郎微胖的臉頰上頓時多了一個紅包。
“找死啊”范閑大怒罵道“誰讓你回來了”
少年癟著嘴,委屈無比說道“哥,想家了”
將所有人都敢出房去,便是那位想替少年辯解兩句的石清兒也被范閑趕了出去。他才大刀金馬地往正中的椅上一坐,看著面前恭恭敬敬的少年郎,半晌沒有說話。
許久的沉默之后,范閑冷笑開口說道“大老板現在好大的威風身邊帶的都是北齊的高手當保鏢,看來我這個哥哥也沒什么存在感了。”
在他面前的少年郎當然不是旁人,正是一年多前被范閑趕到了北齊,如今全盤接受了當年崔家的產業路線,在北齊皇族與江南范閑之間打理走私事務的經商天才,范府第二子,那位臉上始終帶著令人厭煩小麻點兒的范思轍。
范思轍湊到哥哥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替他揉著膀子,小聲嘻笑道“有錢嘛什么樣的高手請不到”
范閑氣不打一處來,怒斥道“你怎么就這么偷偷摸摸地回來了難道不知道這滿天下的海捕文書還掛著”
范思轍笑道“那只是一張廢紙,在滄州城門處瞧過一眼,早被雨水淋爛了,哪里還看得出來我的模樣。”
范閑忍不住罵道“別老嬉皮笑臉的說說是怎么回事兒偷偷回來是做什么為什么事先不和我說一聲”
范思轍一時語塞,撓了半天腦袋后說道“再過些天,就是父親大壽”
范閑一怔,這才想起這檔子事兒,看著弟弟明顯比一年前清瘦許多的臉龐,忍不住嘆了口氣,想到這一年多時間他在北齊一人呆著,以這么小的年紀要處理那么多紛繁復雜的事情,也是可憐,心頭一軟,不忍心再多呵斥,搖頭說道“回便回吧,總要提前說一聲。”
范思轍委屈說道“我要先說了你肯定不答應。”
范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皺眉說道“老王呢他在上京城看著你你走了怎么他也沒有通知我”
他冷哼一聲,看著弟弟不言語。
范思轍眼珠子轉了兩圈,有些著急,半晌后遲疑說道“王大人不是也回來了嗎我跟著他一路入的關這個,哥哥,你可別怪他。”
范閑一拍桌面怒吼一聲“這老臉皮也提前到了怎么也沒通知我你們真是反了天了什么事兒都敢瞞著我。”
范思轍顫栗不敢多言,他可是清楚這位兄長要真生起氣來,打人是真舍得用腳踹的
“既然回了,為什么不回家”范閑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