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聲根本傳不到高高的山頂,血水的腥味也無法飄上來,大東山的巔峰依然一片清明,此時離山頂極近的那片夜空上,那層厚云忽然間消散,露出一輪明月來。
月光如銀暉照耀在山頂皇帝與范閑的身上,范閑微微瞇眼,看著皇帝籠罩在月光中如神只般的身影,開始緊張開始興奮起來,更透過皇帝那雙鐵一般的肩膀,看到了遠處海上飄來的一艘小船。
小船在海浪中起起伏伏,在月光中悠游前行,向著大東山來。
山頂與海上相隔極遠,但范閑依然感覺了那只小船。
因為,船上站著葉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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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皇室別院之中,一位侍衛正在窗外巡邏,似乎眼睛瞎了,耳朵也聾了,根本聽不到也看不到,皇室的重點看管對象,長公主正在和她的親信密密謀劃著什么。
“他太多疑,所以不需要設計什么,他自己就會跳出來主動設計。”李云睿緩緩閉著眼睛說道“而且他很自大,自大到可以將計就計什么狗屁東西哪里有什么計,根本就是他自己一個人在那里玩。”
她忽然睜開雙眼,說道“只是本宮怕哥哥寂寞,也只好陪他玩一玩,大東山刺殺似乎已經變成了很荒唐的明面上的事情,他知道我要殺他,等著我去殺他,我明知道他等著我去殺他,卻還是要去殺他,真的很有趣。”
袁宏道聽著這段繞口令,看著長公主唇角的那抹笑容,卻并不覺得有趣,反而生出淡淡寒意,明知道大東山上是個局,長公主卻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難道她真以為葉流云這位大宗師可以改變整個天下
雖然在黃毅死后,他已經成為李云睿最親近的謀士,可他知道這位長公主殿下雖然這兩年來似乎一直被陛下和范閑逼的步步后退,從無妙手釋出,可在計謀方面,實在是沒有太多需要自己的地方。
也正因為如此,對于長公主最后的計劃細節,他一直沒有摸清楚,自然也就無從去稟知院長和皇帝陛下。
但身為謀士,在這種關鍵時刻,不論是為了偽裝還是更取信于人,袁宏道都必須說出一些該說的建議,所以他望著長公主的眼睛,輕聲說道“有趣,在某些時刻,是荒謬與愚蠢的結合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更荒謬,哪一方更愚蠢,但既然最開始動的是陛下,那么您便應該選擇另一條道路。不然再如何動作,走的棋子總是會比石坪對方的那個人慢一步。”
長公主李云睿緩緩閉上眼睛,沉默許久后說道“另一條道路你是勸我暫時不要動。”
“正是。”
長公主忽然睜開眼笑了,笑的極其純真無邪“不動又有什么用如果大東山祭天順利地結束母后總是會有去的那一天,難道你指望我永遠被幽禁在這座別院里。”
袁宏道沉默少許后笑了笑,既然自己可以輕松地進入這間別院,那么長公主一定有許多方法可以輕松地離開這間別院,他知道長公主考慮的只是以后慶國的局面,不論從哪個角度講,如果此次陛下離京的機會沒有抓住,長公主再想東山再起,能有什么機會呢
“范閑。”袁宏道試圖說服長公主,在沒有得到院里的進一步指示之前,他當然想將長公主的動作盡量拖延一些,“這是您的機會。”
“范閑”長公主來了興趣,微笑說道“就算陛下將來要削范閑的權,但這也不會是本宮的機會。”
“不止削權這般簡單。”袁宏道壓低聲音說道“范閑與北邊的關系太密切,而陛下一旦將朝廷內部的矛盾平伏后,刀鋒定然要指向北齊,而這時候范閑會怎么做,就值得考慮了,說不定到時就是您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