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院與這位左賢王帳下第一高手搭上鉤,不是范閑有通天的本事,而是對方通過了極麻煩的方式,主動找上門來的。對于這種主動找上門來的人物,監察院一慣的應對方式是不主動,不承諾,不負責。
直到對方確實是給了監察院一些極為可用的情報,監察院才開始著手跟進這一條線路。而能夠跟進這條線路的,除了范閑本人,便再找不到第二個人,因為胡歌與監察院之間發生關系的原因是瑪索索。
瑪索索現如今依然被和親王金屋藏驕,但從歸屬上講,始終還是范閑的人。這位胡人部落公主,是女俘,又不是女俘,因為她所在的部落,當年本就準備向大皇子所部投降,只是事尚未成,便已經敗露,整個部落被西胡王帳屠殺干凈,殘存的族人也只有四散于西域,各自投奔貴族。
而這名胡歌,則是當年這個小部落出去的勇士,只是還沒有來得及亮明身份,為部族爭得榮耀,就已經得到了部族被屠的悲慘消息。
從瑪索索處確認了胡歌的身份后,范閑便開始加強了與胡歌的暗中聯系。
瑪索索不止認識胡歌,這兩個人甚至小時候還是極好的朋友,用中原人的話來說,便是所謂青梅竹馬。所以范閑此時看著對方蒼老的面容,心里便直犯嘀咕,難道胡人天天吹風曬太陽,就真這么容易見老
胡歌很慎重地將那枚玉鉤收入懷內,看著范閑說道“我確實想替部族復仇,但不要忘記,我也是胡人,所以有些事情我能說,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你們慶人太過陰險狡詐,我是信不過的。”
范閑明白這一點,如果要讓對方替慶軍帶路,千里突襲西胡王帳,不說對方肯不肯,朝廷方面也沒有人敢相信他。他低頭思考片刻后說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相反,我還可以支持你做什么,聽說左賢王現在的處境也不如何,如果你能幫他站穩腳跟,想必你自己的勢力也會起來。”
不等這名胡族高手開口,范閑極干脆地一擺手,說道“我給你支援,要求的并不多,第一,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明年春季的大攻勢,就算阻止不了,我也需要你的情報放心,我們慶人直爽,不會打什么伏擊,只是要擺個陣頭,彼此恐嚇一番,這個時間差,你自己應該清楚如果安排。”
胡歌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只是現在連左賢王說話都沒有什么力量,更何況是我。”
“那是你的問題,既然是合作,你總要付出一些誠意。”范閑看著他平靜說道“我也不會虧待你,你要去說服那些人,當然不能單靠拳頭。”
“天底下所有的貴族都一樣,都喜歡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胡歌看了對面的這名年輕官員一眼。
“你需要多少來行賄,我就給你多少。”范閑的語氣很平常,但卻透著股強大的信心,“而且你想復興部族,想來也需要大筆錢財。其實和我做交易很簡單,我只需要問你一句話。”
“你想發財嗎”
這句話范閑曾經問過一些人,比如前任北齊錦衣衛指揮使沈重沈大人,沈重大人不想和范閑一起發財,想自己發財,所以他就死了。然后范閑問過北齊的國舅爺長寧侯爺,這位侯爺很愿意和范閑一起發財,所以他家不止發了財,衛華還當了大官。
歷史早已證明,和范閑合作的人,總是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