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將領看著遠方官道上的黑色騎兵,心里有些發寒,慶國軍方對于監察院六處的黑騎是聞名已久,也是妒嫉已久,因為對方擁有最好的裝備,最好的戰馬,渾身上下的輕甲全部是內庫三大坊親自打造,完全是用金子堆出來的戰斗力。
軍方內部一直有黑騎不過千,過千不可敵的傳說,這固然是因為在這數十年間的幾次合作之中,慶國軍方將領們深深知道這些黑騎的厲害,也是因為慶律和旨意當中,嚴苛將黑騎數量限制在一千名以下的原因。
當然,也有軍方將領并不服氣,慶軍之精銳名震天下,不論是定州騎兵還是北大營的長箭大營,都是威名赫赫之輩,怎么甘心讓監察院的一只附屬騎兵便搶去了所有風彩。
然而三年前京都叛亂一役,范閑帶著五百黑騎潛入京都,在正陽門下一場血腥廝殺,黑騎像來自冥間的殺神一般,在無數雙目光之前,生生攪碎了叛軍騎兵大隊。
那可是老秦家的精銳甚至連秦恒都被黑騎槍挑而死這個鐵一般的事實,讓慶國軍方真正了解了黑騎的厲害,再也沒有人敢小瞧對方,甚至在心里產生了某種難以言表的恐懼。
這名燕京將領瞇眼看著那些黑騎正前方的那孤單一騎,從對方的銀面具上,很清楚地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監察院六處黑騎統領,銀面荊戈
燕京將領心頭微寒,因為他知道對面這個黑騎統領,便是那個一槍挑了秦恒的猛將。
思忖片刻,這名燕京將領帶著幾名親兵,一夾馬腹,在嗒嗒聲中,向著黑騎的防御陣線靠了過去。
“荊統領。”燕京將領吩咐屬下遞過樞密院的調兵軍令,沉聲說道“還請貴方讓路。”
荊戈沉默地接過那封樞密院調令,看了兩眼后說道“本部只受監察院轄制,至今未曾收到院令,所以恕難從命。”
大皇子領著一萬精兵其實也駐扎在離牛頭山不遠的宋國境內,只是為了應付朝廷的質詢,所以他不可能親自領兵來攔,只好將這個差使交給了黑騎。
荊戈臉上的面具泛著寒冷的銀光,望著對面密密麻麻的燕京軍隊,沉聲說道“我奉命駐守東夷,嚴禁不相干人等入內,若有人敢妄入一步殺無赦。”
他的這句話說的很清楚,很平靜,卻夾著一股令人不敢置疑的肯定。
奉命駐守東夷奉的誰的命小范大人的可是如今范閑早已不是監察院的院長,至于什么只聽監察院院令調遣更是笑話,若言冰云真地派監察院官員前來調兵,只怕這些黑騎會很干凈利落地一刀斬了來人,再將院令燒成一團黑灰。
這句話,燕京將領心頭微寒微怒,寒聲說道“這是朝廷的旨意,莫非你們要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