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賀宗緯在朝中是何等樣身份的大人物,范閑這般誅心的一句話出口,桌上所有的官員都坐不住了,霍然站起身來,準備呵斥什么。
“我錯了,賀宗緯不是三姓家奴,他服侍的幾任主子都姓李。”范閑搖頭說道“應該說他是李家忠犬才是。”
大理寺副卿終于忍不住了,寒著臉說了幾句什么。偏生范閑卻是似若未聞,只是冷冷地看著那個渾身顫抖的郭錚,一字一句問道“你能調回京都,出任左都御史一職,想必是在江南立了大功,我就在想,我在江南的那些下屬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郭錚將心一橫,寒聲說道“本官奉旨辦差,莫非小范大人有何意見”
“很好,終于有些骨氣了,這才是御史大夫應該有的樣子。”范閑緩緩說道“我知道你今天進京,所以我今天專程在這里等你。”
新風館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有若暴風雨前的寧靜,安靜的令人心悸,專門等郭錚,這代表著什么意思雖然直到此時依然沒有人相信范閑敢冒天下之大為韙,在這京都要地做些有辱朝廷的事情,可是看著范閑那張越來越漠然的臉,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絲寒冷和恐懼。
跟隨這些官員進入新風館的護衛并不多,畢竟誰也想不到就在大理寺的對街,居然會出現這么大的事情,感覺到樓上氣氛有異,幾名護衛沖了上來,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幕。
范閑笑了笑。
大理寺副卿尷尬地陪著笑了笑。
郭錚十分難看地笑了笑。
然后一盤菜直接蓋在了郭錚的臉上,菜汁和碎瓷齊飛,同時在這位御史大夫的臉上迸裂開來,化作無數道射線,噴灑出去
與之同時噴灑出去的,還有郭錚臉上噴出來的鮮血
范閑收回了手,摁在了郭錚的后腦勺上,直接摁進了硬梨花木桌面中如此硬的桌面,生生壓進去了一個血肉組成的頭顱
喀喇一聲,硬梨花木桌面現出幾絲細微的紋路,郭錚的頸椎全斷,血水從他的面骨和硬梨花木桌面的縫隙里滲了出來,像黑水一樣。
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剛剛在江南替朝廷立下大功,回到京都接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郭錚大人,就這樣被范閑一掌拍進了桌面,變成了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