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笑了笑說道:“還算比較滿意,至少知道了父親究竟在朝廷里面怎么站的隊,知道了原來范家在朝廷里的影響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大很多,至于你能猜到的那個原因,我就不知道效果了,畢竟我不可能變成一只蚊子,去偷聽宮里那些大人物的對話。”
范若若嗔怪道:“若是為了這些事情,也不需要行險吧。”
范閑笑著解釋道:“反正是拿定主意要打那個姓郭的小匹夫,順便看一看京都里的水有多深也是好的。”
“喂我聽不懂啊”在一邊聽了半天的范思轍終于忍不住叫了起來。
范若若微笑著拿出戒尺,范思轍嚷道:“聽不懂也要打”范若若的笑容壓迫感十足:“說過多少次,要叫大哥。”
“我知道錯了,大哥。”范思轍小小年紀,但是骨子里的jiān商思維讓他絕對不吃眼前虧。
范閑好笑看著他:“我看你今天修改后的計劃書,覺得你實在是有些天分,怎么會連我和你姐姐說的話都聽不懂”
范思轍憤怒嚷道:“什么裹尸布,教育環節的,誰知道你們有這么多古怪詞兒不過最后那句倒是聽明白了。”他恨恨道:“喂錯了,大哥,那姓郭的王八蛋上次在酒樓上欺負我,你就該打了,怎么一直拖到昨夜才打不管,下次再有這么好玩刺激的事兒,你一定得帶我去。”
范閑苦笑望著他,心想你別老想扮演街頭小霸王成不成
他們兄妹二人說話的時候,并沒有避著旁邊眼睛骨碌碌轉著的范思轍,這是范閑的決定,一方面是借此讓柳氏明確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以免將來因為雙方信息對流不暢而導致擦槍走火,就像是前世中美軍事交流,哪方演習總得派個觀察員不是范思轍自然就是觀察員了。另一方面是想讓這個頑劣的弟弟逐漸適應這范家三寶的氛圍,范閑相信潛移默化所養成的某種習慣,會讓某些人在做出某些決定前,進行更多偏于光明方面的思考。
等范思轍去睡后,范閑轉過頭去問妹妹:“約好了吧”
范若若點點頭,嫣然一笑道:“萬一被人認出來怎么辦如果讓京都里的人知道,你居然這樣著急要去看新媳婦兒,只怕都會笑死而且說不定會讓很多人不高興。”
“不管了。”范閑有些惱火地揮揮手,“我得先把這件事兒確定一下。”
一大清早,京都守備葉府的馬車就停在了司南伯府的門口,馬車上,葉靈兒略顯焦急地等著。過了一會兒,范若若領著一個面sè臘黃、略微有些駝背的年輕人從府里走了出來,葉靈兒眼睛一亮,迎上前去。
葉靈兒襝衽一禮,說道:“有勞范小姐了。”接著轉身向那個略有些駝背的年輕人微笑問道:“先生便是費大人的學生”
年輕人笑了笑,臘黃sè的膚sè配上眼角的幾絲皺紋,看上去jing神不怎么好。他拱手回應道:“正是。”
葉靈兒說道:“辛苦先生了。”
年輕的醫生笑了笑,禮貌回答道:“病人要緊,我們還是快去吧。”
葉靈兒與范若若上了頭一輛馬車,年輕的醫生上了后一輛,他坐在座位上,發現這馬車極為寬敞,與京都里常見的樣式區別很大,里面也沒有多余的裝飾,看來這葉府終究是沙場出身,始終有些肅氣。年輕醫生自然就是范閑,今天一大早起來,就在若若的眉筆粉底幫助下,化了一個妝,這還是小時候跟費介學的些皮毛,但看起來效果似乎不錯。
其實他的信心最主要是因為,他相信自己在京都已經有了小小名氣,但真正見過自己的人還是少之又少,至少那位葉靈兒和林家小姐沒有見過。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的林家小姐,范閑的心跳驟然加速,不論今后如何打算,畢竟現在名義上對方是自己的未婚妻,而自己心中一直記掛的白衣姑娘顯然也是豪貴家庭出身,想要一妻一妾,那基本沒門,看來自己得做出某種選擇。
隨著馬車的前行,范閑也越來越緊張。因為馬車前進的方向,就是皇家的別院,是那位林家姑娘自己的未婚妻目前居住的地方,他今天冒充大夫,這本身就是極荒唐的事兒,但是一想到雞腿,一想到葉家,一想到所謂妻子,便是這輩子要和你在枕頭上面對面噴氣的角sè,由不得范閑不小心謹慎卻又大膽荒唐,就和來京都前想的那樣,不論怎的,都得先看看,可愛不漂亮不蘿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