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è”就在騎兵首領拉動馬頭的同時,監察院領頭的那位官員輕輕發了命令。
一陣弩箭疾shè而出,雖然并不密集,但機簧力讓這些箭枝的飛行速度異常迅速,在空中發出嘶嘶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恐怖。數聲悶哼起,騎兵最前面的幾騎身中弩箭,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后面的騎兵本來準備就勢沖了上去,但哪料到監察院居然用的是連環弩
這種連環弩是二十年前才出現在世界上的一種武器,箭匣里可以裝八枝弩箭,正是輕騎最恐怖的敵人。騎兵一見這陣勢,看著撲面而來的弩箭,頓時慌了神,從中分成兩道繞過囚車的隊伍,準備從側方一口吞下。
如果他們直接沖過來,或許效果會更好些。不過這個世界并沒有如果,當他們繞行的過程中,又有幾騎中箭倒下,而更為恐怖的是,他們發現囚車之后的山坡后,居然還有埋伏
一看見埋伏眾人的裝扮,這群偽裝成馬賊的騎兵頓時喪失了斗志,再也顧不得返身殺死囚車上的女人,四散逃去。
埋伏在后方的,是一群渾身黑甲的騎兵,正是范閑在這個世界上睜開眼后,看見的同一個隊伍。是監察院陳萍萍院長出京辦理院務時,皇帝陛下特準的貼身騎兵黑騎
黑騎們沉默著殺了過去,像狼群撕咬羊群一樣,將那幾十名冒充山賊的騎兵分割包圍,快刀斬亂麻地將對方全部殺死。
“留活口留活口啊”坐在黑騎后馬車邊上的費介看著這一幕,急地嗷嗷叫了起來,“可別都弄死了。”
馬車的邊簾被一只枯瘦的手掀開,車中的老人看了一下四周的局勢,冷冷說道:“費介,你真是關心則亂,這些小雜碎,只怕根本不知道誰是自己的主子,留著那個領頭的就行了。”
費介咒罵道:“范大人趁你我不在,把小范閑搞進京都,險些出事,我怎能不急”
老人冷哼了一聲,平整了一下自己膝上的羊毛毯子,教訓道:“我是回鄉省親,你自己要偷跑出京,這能怪誰”
十年后的費介依然是那副怪模樣,斑白的頭發,褐sè的眼神,他皺眉說道:“誰知道范大人存的什么主意,大人,回京后你得與司南伯談一談了。”
這位老人自然是手握天下yin暗力量的陳萍萍,他微笑著看著遠方那個似乎有些惘然的騎兵首領,淡淡說道:“我自然明白范建的想法,只是他的想法真是胡鬧臺若要這些東西,真是不如不要”他反復說道:“不如不要。”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那名騎兵首領早已遠遠地逃走,迅疾變成了遠方的一個小黑點,這次圍擊明顯是中了監察院的埋伏,只是他死都不明白,明明在老家省親的陳萍萍為什么會出現在慶國北部的滄州城外
當看見黑騎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敗了,面對著yin險毒辣的陳院長大人,就連他的真正主子也只有保持唾面自干的修養,更何況自己。他先前搶先脫陣,所以離黑騎的距離比較遠,黑騎兵們似乎長途跋涉后有些疲憊,追了兩里地后,眼看著距離拉的越來越遠,只有收馬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