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追去了吧”陳萍萍輕聲問著身邊的親隨。
親隨一彎腰應了聲。
正此時,遠方樹林中又有一灰騎急馳而出,悄無聲息地遠遠綴著那個逃走的首領。
“那不是宗追。”費介皺眉說道。
陳萍萍盯著那個灰影,半天之后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他讓我們看見,肯定就是自己人能和宗追保持近乎一致的水準,我記得院里很多年前有這么一個人物。”
“王啟年”
“是啊。”陳萍萍微笑著:“看來我們擔心的那個小伙子,終于學會了一些事情。”
派王啟年出京之后,范閑因為受傷后不方便拋頭露面,籌劃中的書局也去的少了,過了一段深入簡出的ri子。只是如今的他早已成了京都名人,尤其是那兩首完全與他經歷不符的詩,更是讓他成了風頭浪尖的爭議所在,支持的人將他視作詩壇天才,反對的人卻將他看作為賦新詞強說愁的代表xing人物只是沒有人知道,連這七個字,都是范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
在暗處也流傳著抄襲的說法,但是“萬里悲秋常作客”實在是太過耀眼,也沒有誰敢站出來厚顏說這詩是自己寫的,所以這種說法還沒有搬到臺面上來。但范閑知道,肯定有那么一天,因為自己痛打的郭保坤父親是禮部尚書,郭家所交往的都是文壇大家,而范閑一向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斷所謂文人。
正因為爭議xing與美譽并存,所以時常有些經常參與靖王府詩會的士子才俊會主動尋上范府來,美其名曰看望劫后公子,實際上都是暗中遞上詩卷,想得到范閑只言片語的好評。
范閑每每耐住xing子親切接待,但對于對方的詩句卻是十分吝嗇評價,畢竟自己早就準備脫離“文壇”,學張賢亮下海經商。再者,他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資格,自己才十六歲,仗得只是前世大賢的頭腦,難道就準備收些入幕詞臣,這也太荒唐了
與詩名相比較,能讓他在京都名聲大震,真正得到大多數人贊賞目光的事情,卻是牛欄街的刺殺事件。
案件當中一些可以被天下百姓知道的細節,漸漸從監察院里流傳了出去身為受害者的范閑,在那樣危險的境地之中,不僅能夠保住自己的xing命,更是勇起反擊,將北齊的刺客斬殺于掌下刀前,尤其是殺的還是位八品高手這個事實讓范閑在京都士子的心目中頓時上了一個層次,再也沒有人說他是范家打黑拳的,大家都在議論范家那位能文能武,勇斬北齊刺客的公子。
“文能七步成詩,武能七步殺人,是謂范公子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