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面無表情:“祝你一路順風,永遠不要再回來。”
肖恩嘶聲笑道:“我一定會再回來的。”他看著牢頭的臉,一字一句輕聲說道:“你對我用了多少刑,我都會一樣一樣地用在你孩子的身上。”
牢頭緊閉著雙眼,知道如果肖恩能夠重掌北齊的黑暗力量,那么專門對自己進行報復,自己真的極難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家人。
肖恩仰天大笑起來,身上系的沉重鐵鏈開始當當響著,似乎也很害怕這個恐怖的人物即將獲得自由。
監察院眾人緊張無比,只有范閑聽著對方笑聲里的怨毒,微微緊張之外,瞇起了眼睛,依然十分不解長公主玩這一手究竟是為了什么。
……
……
監察院大牢外的空氣緊張無比,似乎感覺到隱隱有血光正從那個枷中之人的身上散發開來。
便在此時,吱吱響聲起,那輛普通的、黑色的輪椅緩緩靠近了大枷。
推著輪椅的是費介,輪椅上坐著的是陳萍萍。
輪椅滾動的聲音不大,卻像梵鐘一般,將眾人從緊張的情緒中脫離出來。眾人看見院長大人來了,無來由地同時舒了一口氣。
面對著肖恩緊張,因為不知道這位傳說中的人物,一旦脫離樊牢之后,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陳萍萍一來,眾人便安心,是因為所有監察院的官員,都深深相信,只要陳院長在一天,肖恩就不可能反天。
陳萍萍緩緩抬頭,看著枷中的老熟人,輕聲說道:“你笑什么呢?”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屑,一絲有趣。
滿頭亂發的肖恩看著輪椅上的陳萍萍,忽然開口說道:“我笑你的一雙腿,毀在我的手中。”
陳萍萍微笑著搖搖頭:“我以為你在笑自己的悲慘人生,被我關了二十年,還需要說什么呢?我是勝利者,你是失敗者,這是歷史早就注定了的事實,你永遠再也無法改變。”
肖恩怒吼一聲,白發如劍般向后散去,狂怒之下,他往前踏了兩步,鐵鏈劇震,四位牽拉著重枷的六處劍手拼命用力,才拉住他,勁氣相沖之下,大獄之前灰塵大作。
陳萍萍卻是一點也不緊張,垂憐望著他說道:“都這么老的年紀了,怎么還這么大的火氣?”
肖恩忽然閉目仰天而立,許久之后,雙目一睜,寒光大盛凜然說道:“陳萍萍,你真敢放我回北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