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閉著雙眼,享受著頭部傳來的舒服感覺,享受著司理理手指的緩緩觸摸,下意識里嘆息了一聲。
“怎么?大人覺著重了?”不知陳萍萍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司理理此時完全不像在大獄里那般絕望與堅毅,反而有些回復了花舫之上的模樣,溫柔嫵媚,語音俏軟滑過范閑的心房。
范閑溫和說道:“只是想著當初用刑,確實有些害怕將姑娘這雙漂亮的小手給打壞了。”
司理理正在揉范閑太陽穴的手指一頓,半晌之后才幽幽說道:“苦命人,沒有這么容易壞的。”
“不要有怨懟之念,這樣對我們在上京的合作沒有好處。”范閑靜靜說道,雙眼沒有睜開,“當時你要殺我,我只是對你用刑,怎么看,也應該是你欠我的。”
司理理再度輕咬下唇,貝齒尖兒在她的唇瓣上壓出一道勾魂奪魄的媚感來,眸子里柔光一轉道:“奴……我欠大人的,大人隨時能拿回去。”
“怎么拿?像第一夜那般拿法?”范閑睜開了雙眼,滿是戲謔之色。
司理理倔犟地睜著雙眼與他對視著,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她看著這個模樣清秀無比的年輕官員,不知怎地就想到那夜花舫之上的羞人之事,身子竟有些微軟無力,緩緩將身子靠了過去,半倚在范閑的肩上,手指不停按摩著對方,嘴里輕聲說道:“這世上女子都是苦命人,我可不知道大人準備如何拿。”
那夜花舫之上,范閑用了迷藥春藥,故而司理理的反應極為強烈,一直銘記至今,后來在大牢里被范閑毫不憐香惜玉的大刑伺候,心恨之余,又多了些極古怪的感覺。
范閑發覺右肩之上一片彈軟,不想而知便是司理理柔軟的胸部,以為對方是想要色誘自己,深吸一口氣想鎮定一下心神,不料卻吸進了滿腔少女幽幽體香,心頭微動,轉頭微笑說道:“那個叫司凌的到哪兒去了?”
“還在京都關著。”司理理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想來那位司凌也不是她真正的親人。
范閑愈發好奇,陳萍萍究竟用的什么手段,能夠讓司理理聽監察院的話?他想了想后皺眉問道:“姑娘不是可憐人,至少北齊那位年青的皇帝陛下對姑娘還是念念不忘。”
司理理眉頭微皺,嘆息說道:“以色事人,豈能長久。”
“這也是本官有些疑惑的地方。”范閑微笑說道:“不知道姑娘可否將與北齊皇帝的過往細細講來,也好方便我們去上京后,安排姑娘入宮的事宜。”
所謂紅袖招計劃,在范閑看來,只不過是西施入吳的一個翻版而已,由此次秘密協議的內容可以看出,北齊皇帝對于司理理是真有幾分情意,不然也不會刻意強調要換回她來。只是司理理的出身畢竟有些低下,就算北齊方面敬重司理理為國出力,但那也只是敬而已,與慶國相比,北齊更加注重出身血統,斷然不能允許一位曾經做過妓女的女子入宮。
司理理似乎不怎么愿意講那些過往的事情,只是低頭輕聲說道:“范大人無須擔心,只要將我送入上京,后面的事情,自然有北齊皇帝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