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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前的皇宮之中。
“上次你給的解藥,陳皮放的太重,吃的有些苦。”海棠姑娘陶醉在陽光之中。
范閑一笑,知道對方已經看出自己那日用的詐,輕聲說道:“我是監察院的提司,不是求天道的高人,使些手段是常事,姑娘不要介意,當然若您真的介意,您也可以給我下下……那藥。”
這話有些輕佻了,海棠卻不像一般女子那般紅臉作羞意,淡淡說道:“若有機會,自然會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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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機會,自然是會用的。若有機會,自然是會用的!
記憶力驚人的范閑,當然將這句話記得的清清楚楚,沒料到,對方身為一位姑娘家,居然真的用了。他不由冷哼數聲,心里惱火卻沒有辦法,自己讓別人對自己下藥,別人應自己所請下藥,似乎自己還真沒什么好說,于是乎……范閑舉頭望明月,低頭恨姑娘。
“我也不是修道的高人,我只是一個記仇的小女人。”海棠笑吟吟說著,大女人十足。
“不該是司理理,你是她的姐妹。”范閑冷冷看著海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理理喜歡你。”海棠微笑說道:“你對理理也不反感,所以我們幾個姐妹都認為這件事情可行。”其實從知道范閑就是寫石頭記的那位曹先生后,海棠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范閑忽然沉默了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晌后忽然望著海棠說道:“其實……既然是您對我下春藥,雖然您……長的確實不是什么美人,但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犧牲一下色相,何苦把司姑娘牽涉到其中來?”
海棠再灑脫自然,再萬事不羈于心,但終究也只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家,聞言不由大怒,那雙明亮的眼睛狠狠盯著范閑,就像深夜莽原上的一頭母狼。
范閑稍出了口惡氣,馬上回復了冷靜,雙眼微瞇說道:“我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當心你那師傅整治你。”
海棠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情緒,寧靜一福說道:“今日設計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范閑面無表情說道:“你可多設計幾次,沒有男人會拒絕這種飛來的艷福……不過,您就免了。”
海棠再不動怒,只是輕聲說道:“后日宮中開宴,會有武斗,大人先做準備。”
“宴后,我便要啟程回國。”范閑盯著海棠那張平常無奇的臉,出奇的古怪,“我不能留在上京,因為我家里有些急事。你安排我與司姑娘再見一面。”
海棠微微一福,沉默應下,然后看著范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路過一個田壟時,范閑微微一個踉蹌,險些摔了下去,或許是心神不寧所致,但看著他的雙手伸進長衣里摸索著,才知道,原來這廝的褲腰帶還沒有系好。
一代詩仙,日后的一世權臣,這一生最狼狽的景象,便發生在上京城最偏僻的一處廟里廟外。
海棠笑了起來,明亮的眸子里滿是歡愉,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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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使團的范閑,雙眼一片寧靜,哪有半分狼狽的感覺,也沒有先前所表現出的怒意。人活在世上,總是難以避免被人算計的,除非你是個算無遺策,將人心摸的無比清透的完人。
他沒有想到海棠也會有如此胡鬧的一面,也沒有想到她做起事情來,竟是這樣的大膽決斷,這種賭性竟是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