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所以我也對東宮多有回護。”這說的是春闈弊案中的事情,范閑沒有給言冰云講清楚,繼續說道:“而且我與靖王世子交好,靖王世子又是二皇子派……所以,我與二皇子的關系也不差。”
言冰云馬上明白了范閑為什么要得罪大皇子。
“我與東宮,二皇子的關系都不錯,如果日后與大皇子關系也好了……”范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自嘲的微笑:“試問一個手上有監察院和內庫的年輕人,同時交好三個皇子,這位年輕人究竟想做什么?宮里那些娘娘們會看我順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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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京都城外亂成一團糟,唯一有能力平息這種騷動的深宮,卻遲遲沒有旨意出來,于是乎一眾官員汗流夾背,畏畏縮縮,立于城門之前,看著官道之上遠遠行來的兩列隊伍,不停地在心里罵著娘,罵著范閑的娘——大皇子的娘是陛下的女人,那是不敢罵的。
大皇子的親兵都是從西面的沙場上下來的悍卒,看見這個破使團居然敢和皇子搶道,早就怒氣沖天,只是大皇子轄下軍紀極嚴,所以一直忍著,看著使團那似乎數不盡的馬車緩緩從他們的身邊行過。在那一眾騎兵之中,大皇子的一位稗將忍不住了,喝斥道:“哪里來的臣子,一點規矩都不懂,是要找死嗎!”
兩邊的隊伍同時停了下來,場間的氣氛無比緊張。
范閑下了馬車,極做作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那邊隱隱可見的皇子車駕遙遙一禮,說道:“微臣范閑,拜見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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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閑?你就是范閑?”一道雄渾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略有蔑視之意:“沒想到晨兒許的相公,竟然就是你,敢與皇子爭道,膽量可觀,只是未免愚蠢了些。”
范閑微微一笑,十分恭謹說道:“臣不敢與殿下搶道,只是……”
話音未落,他身后那輛華貴異常的馬車里,傳出北齊大公主平靜而自信的聲音:“本宮柔弱女子,一路南下遠來,莫非大殿下定要讓我在城外多呆幾天?”
大皇子的親兵們都愣住了,似乎此時才想起來,使團里面還有位尊貴人物,這女子再過些日子就會是大皇妃,自己這些人的主母。
范閑瞥了大皇子騎兵一眼,心想這是家務事,自己就不攙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