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巷里住的不是尚書,而是一群開國之初便冊封的國公,位尊權貴,只是如今陛下馭國極嚴,所以這些國公們一般而言還是比較安份。
至于那位姓袁的主事姑娘,范閑苦澀一笑,很自然地聯想起了弘成手下的袁夢姑娘。
得到了這條有用的消息,范閑對于今夜的成果已經十分滿意,所以才有心思與桑文閑聊幾句,從談話中得知,抱月樓果然是身后勢力雄厚,初夏的時候樓子才開張,卻在短時間內掃平了京都幾家敢與爭鋒的同行,背后所用的手段血腥無比,不然桑文也不可能被強逼著入樓。
“過兩天,我派人來贖你出去。”范閑不是憐香惜玉,而是信奉交易要平等的道理,而且這位唱家落在這樣一個陰森的妓院里,實在感覺有些不爽利,婉兒也是喜歡這位女子的,過幾日讓院中人拿著名帖來抱月樓要人,想來抱月樓的東家,總要給自己這個面子。
桑文大喜過望!她在抱月里樓感覺朝不保夕,更曾眼睜睜看著被從別家擄來的姑娘被樓中打手活活打死,時刻在想著脫身之計,只是她雖然曾經與范閑有過一面之緣,一詞之賜,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去找他,畢竟二人之間的身份地位相差的太遠,不料今日機緣巧合,竟然重遇詩仙,還得到了這聲承諾,以范提司在朝中的地位,這事兒自然是定了,一念及此,桑文百感交集,泣不成聲地款款拜倒。
范閑已經受了她一跪,便不想再受第二跪,伸手去扶。
……
……
便在此時,院外卻響起一聲憤怒至極的暴喝!
“我殺了你!”
隨著一聲中年男子的憤怒吼聲,房門被擊的粉碎,一道身影破風而至,其勢猛若驚雷,那蘊含著極大威力的一掌,便向范閑的胸膛上印了下來!
“不要!”桑文驚得跌坐在地,看清楚那人模樣,掩面而呼,說不出的驚愕與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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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風如刀撲向他的臉龐,范閑側身站著,并未正身,也未回頭,只是將那只尋常的右手從袖子里伸了出來,很輕描淡寫地遞了出去。
他這一掌看似緩慢,卻是一種超強穩定所帶來的錯覺,當他的手掌已經平伸出去的時候,那位偷襲者的奔雷掌才剛剛打了過來。
一只秀氣而穩定的手掌先發后至,輕輕拍在那只滿是老繭,粗壯無比的掌上,只是……輕輕的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