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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京都府的衙役們畏畏縮縮地趕了過來,京都府尹聞訊也貌作驚訝地趕了過來,一看場中局勢,他的心頭一涼,知道二皇子設計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泡了湯,此時再看那位微笑著的范提司大人,田靖牧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人想殺人滅口,我湊巧來京都府聽弟弟那個案子……湊巧碰上了。”范閑滿臉平靜地說著,右手卻還在微微地顫抖,“幸好身邊帶著幾個得力的下屬,才不至于讓這些人陰謀得逞。”
私自出手的謝必安沒有自殺成功,對于范閑來說,能夠獲得八家將中的一人,實在是意外之喜。二皇子府上的八家將,在京都并不是秘密,今日這么多民眾眼看著謝必安刺殺命案的苦主,對于八處的造謠工作來說,實在是一次極好的配合。
范閑真恨不得對躺在地上的謝必安說聲謝謝。
京都府衙役們接管了一應看防,接下來就沒范閑什么事情,他不需要此時就點明謝必安的身份,自然有下屬來做這些事情。
“這人就交給大人了。”范閑似笑非笑地望著京都府尹,“賊人陰狠,還請大人小心看管。”
范閑沒有將謝必安押回監察院的想法,就算最后問出此次謀殺苦主是出自二皇子的授意,但如果是監察院問出來的,這味道就會弱了許多。他此時直接將昏迷的謝必安交給京都府,其實何嘗不是存著陰晦的念頭。交過去的謝必安是活的,如果將來死了,以后的事情就將會變得格外有趣。
京都府尹是三品大員,監察院非受旨不得擅查,難得出現這么一個陰死對方的機會,范閑怎能錯過,怎舍得錯過?若真錯過了,只怕連小言公子都會罵他婦人之仁。
……
……
初霽后的京都,人們還沒有從先前的震驚中擺脫出來,毫無疑問,今天京都府外的事情,又會成為京中飯桌旁的談資。而在知情權貴們的眼中,二皇子與范閑的爭斗,勝利的天平已經在向后者嚴重的傾斜——如果陛下沒有什么意見,宮中依然保持沉默的話。
偽裝成路人的下屬們緊緊護衛著范閑,往府里走去,其中一人瞧見了范閑微微顫抖的右手,以為提司大人是在先前的打斗中受了傷。
范閑笑了笑,說道:“沒什么,只是有些興奮而已……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享受過這種過程了。”
這是句實話,先前與謝必安一番廝殺,確實讓范閑的心神有些亢奮,他似乎天生喜歡這種狙殺的工作,甚至有時候會想著,或許言冰云更適合做監察院的主人,而自己去為小言打工才比較合適。
不過右手的顫抖,也不僅僅是因為興奮,范閑輕輕揉著自己的手腕,本來一片陽光的心情上,驟然多出了一絲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