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笑了笑,無言以對其人的坦白痞子性情。范閑接著笑道:“再說,對于這個世界而言,我不介意做一位國際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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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國各地的祥瑞,是你做的手腳?”海棠低頭問道。
范閑并沒有否認,梧州沙州等地的事情,自然是監察院做出來的,至于欽天監觀測到的景星慶云……不要忘記,前任欽天監是二皇子的人,已經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被監察院請去喝茶,直到今天為止都沒有放出來,如今的欽天監,與范閑的關系頗堪捉摸。
他心里想著,北齊小皇帝在北邊頂片葉子搞三白,我這邊兒雪山上野獸少,但整個祥云出來,總也能壓你一頭,陛下來的密信里,明顯對于自己的安排相當滿意,字里行間透著股得意。
“慶國的皇帝陛下……”海棠斟酌了一下措辭:“這些年雖少出面,但世人皆知陛下天縱其才,尤其是這次老師收了你妹妹做關門弟子,難說他不會猜到什么。”
范閑點點頭:“這些事本就瞞不得陛下,我身為臣子,也不會隱瞞,相關的事宜,我早就寫了密奏呈上去了。”
海棠微感吃驚,說道:“你倒是光明磊落,那有什么事是你不會說的?”
范閑皺了皺眉頭,很認真地說道:“比如把內庫的銀子往自己家里搬,這種事情,當然不大好意思和陛下說。”
小舟之上再次陷入了沉靜之中,湖水也再次沉靜。范閑看著微有愁容的海棠,發現半年之后,這位姑娘家的心性似乎有了些小小的變化,許是初涉朝政之事,終究對于心境造成了些微影響。
面對著海棠,其實范閑有些隱隱不安,在去年至今日的這些相處的日子里,他稟承一字記之曰心的原則,在交往中盡量地坦露心懷,赤誠相待,甚至會說一些幼稚無比的話語,一方面是真地很珍惜海棠這個朋友,另一方面卻是想從心出發影響到這位女子,獲得一個強大的助力——出發點帶著利益,這讓他有些慚愧。
湖畔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范閑回頭望去,只見一匹駿馬在湖畔石道上疾馳而過,正大光明地駛到已經多日不曾有官員敢再次登門的彭氏莊院門口,一名有些面熟的官員翻身而下,怒意沖天地擂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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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