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抱月樓真的能在江南開成連鎖,江南的柳如是們,想必也會十分歡喜范欽差的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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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那位鹽商滿心歡喜讓出來的華園,范閑接過思思遞過來的熱湯喝了下去,醒酒之外,也暖暖身子。他伏在案上看了幾封院里發來的院報,發現天下太平,便放寬了心,先讓思思進里屋睡去了,自己卻走了出來,披了件厚襖,搓著手,敲了敲另一間房的門。
他身后不遠處的虎衛與六處劍手趕緊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房門咯吱一聲開了,露出海棠那張睡意猶存的臉。
不等海棠開口,范閑已是驚訝道:“這么早就睡了?”
海棠微微一笑,將他讓進屋來,將無煙油燈撥的更亮了一些,輕聲說道:“這商人家豪奢的厲害,這床也舒服,想著你今天晚上接風宴上只怕要醉,所以我便先睡了。”
范閑定睛一望,發現姑娘家穿的衣服并不怎么厚,只是一件很樸素的襦衣,皺眉說道:“多穿些,雖然你境界高,但自然風寒,卻不是好惹的。”
海棠懶得理他,打了個呵欠,半撐頜于床上,說道:“有什么事,趕緊說吧。”
范閑一愣,卻忘了自己此時過來是要說些什么,昨天夜里他上了京船之后,海棠便悄無聲息地消失,直到下午又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園子里,莫非自己只是來確認她在不在?還是說自己已經習慣了和這個北齊圣女像老朋友一般聊聊天?
“我很難喝醉的。”范閑是個有些急智的人,微笑就著海棠的第一句話說道:“你知道我怕死膽小,所以除了在自己能夠完全相信的人面前,我不會喝醉。”
“所以你只在家中才能肆意一醉?”海棠睜開那雙明亮的雙眼,好奇問道。
范閑搖了搖頭:“除了自己能夠完全相信之外,我還要相信喝醉時,身邊的人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的安全。”
海棠笑了起來,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緊接著卻有些可憐對方,憐惜說道:“不要告訴我,你長這么大,也就在上京城的松鶴居里喝醉……過一次。”
那一次在北齊上京,當著海棠的面,范閑肆意狂醉,直至昏沉不省人事,還被下了春藥,著了重生以來最大的一個道兒。
范閑氣惱說道:“你還有臉提……當然。”他看不得海棠眼中的同情,冷傲說道:“小時候我是經常醉的,你不要把自己看的過于重要。”
海棠笑了笑:“那時候,那位……瞎大師一直跟在你的身邊?”
范閑沒有回話。
海棠忽然皺眉說道:“那……傳說中你酒后詩興大發,在慶國皇宮之中醉詩千篇……難道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