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也是有可能不殺人的。”范閑很認真地說道。
海棠知道他是在說先前自己在馬車里堵思思嘴的那句話,不由氣苦,但依然安靜回道:“是嗎?或許不論是北齊還是南慶的子民,都不會相信。”
范閑溫柔說道:“胡人當然有可能不殺人,如果他們都被我們變成了死人。”
海棠一怔,莫名其妙地失笑了起來。
范閑輕聲說道:“同理可證,我也是有可能喜歡上你的,你也是有可能喜歡上我的。”
海棠嘲諷說道:“等我們都死了?”
“不。”范閑很認真地解釋道:“等這個世界上別的人都死了。”
海棠無可奈何,說道:“所有人都死了,就剩我們兩個站在河邊吹風?”
范閑抬起頭來,想了半天,才點點頭:“似乎確實沒什么意思。”
然后他從口袋里伸出雙手,握住海棠的手,在姑娘家微愕的眼光中輕輕搓揉著,溫和一笑,說道:“既然是沒意思的事情,就別想了,這天氣還冷著,你又穿個丫環的衣服,手只怕凍著了。”
四手相握,堅定與溫柔在一片暖意里融融著,二人身后傳來馬車車輪咕轆的聲音。
海棠眼中帶著絲有趣的笑意,并沒有將雙手抽出來,反是微微偏頭,看著范閑說道:“故意給人看到?”
范閑半低著頭,眼睫微眨,輕聲應道:“要說服我的皇帝相信我在江南帶著你是有原因的,要讓你的皇帝與我之間的相互信任有個更堅固的基礎,我們都必須更親近一些。”
海棠似笑非笑望著他。
范閑最后認真說道:“當然,你的手握著還是很舒服的,經常做農活,卻……沒有老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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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