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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的傷怎么樣了?”高達并不畏懼范閑寒冷的眼光,他的最高使命就是保證范閑的安全,在沒有得到了確認的信息之前,他實在不敢讓范閑去冒險。
關于范閑那奇怪的傷勢,天下人的說法不一,但絕大多數人都以為他早就好了,真正知道內情的不過廖廖數人,洪公公肯定是其中的一個,只是皇帝令范閑極其心寒地保持了沉默。而像高達,雖然一開始被范閑瞞了過去,但這幾個月一直跟在范閑身邊,當然能夠發現提司大人如今和往北齊時候的真氣狀態完全不一樣。
有了海棠的天一道心法之賜,范閑的傷好到什么程度,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包括海棠都不知道。
他低頭輕聲說道:“沒事。”緊接著說道:“確認她的位置?”
車廂外的鄧子越點點頭:“她從京都逃出來后,便一直留在蘇州,院里沒有想到她的膽子這么大,也沒有想到江南的官員敢暗中替她提供庇護……所以直到前些天才查實了她的住所。”
范閑的唇邊泛起一絲冷笑:“有明家為她進行掩護,江南官員們當然給些面子……看來江南的官員們,還是沒有將本官放在眼里。”
高達畢竟是皇帝的虎衛,聽著這話,微微皺眉說道:“少爺,咱們是不是應該通知當地官府抓人……畢竟刑事案件,向來不歸院里管。”
范閑今天晚上既然敢帶著他來,就不怕他往宮里說什么,搖頭道:“通知官府,說不定又要讓她跑了,她畢竟是二皇子和弘成的人,刑部的海捕文書對她來說都沒什么作用,從明面上要抓她,并不容易。”
“應該多帶些人。”高達皺眉說道:“她既然是奉命出逃,身邊肯定帶著高手,想要活捉并不怎么容易。”
“不是活捉,只是殺人。”范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我不需要用她來對付明家,只需要用她來再壓一壓明家。今天抱月樓分號開業,應該沒有人想到我們會找到她動手,更沒有人會想到……我會親自動手。”
高達欲言又止,開始明白范閑的想法,只是卻無法阻止對方。范閑今夜行動其實目的很簡單,既然在對付明家的道路上,江南路的官員們都隱隱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而且敢于為明家進行掩護工作,那么他就要通過今天晚上這件事情,震懾住江南路的官員們。
對于那些官員來說,再沒有什么比鮮血與死亡更能突顯監察院的力量。
馬車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之中,只聽得下方的車輪碾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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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到蘇州城一個安靜的街巷外面,離那座宅院還有很遠一段距離,便停了下來。
范閑摸了摸自己靴中的匕首,又輕輕摁了摁腰間的軟劍,這把劍是向海棠借的,仔細地確認裝備之后,開口低聲說道:“高達你負責外圍,不留活口,不要讓人溜走。”
高達沉聲應了聲。
“子越,派去總督府的人準備好了嗎?”范閑問道。
鄧子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