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宇間忽然現出一絲狂熱之意,“而且如果我沒有發瘋的話,既然那位軍方的大人物能夠一直光彩無比地活到現在,當年那個女人的死,只怕還沒有這么簡單……噢,我越來越佩服他了,比小時候更佩服。”
二皇子嘴唇發干,知道姑母佩服的是誰,而且內心深處也為姑母的推斷而感到無比震驚,事情的真相如果真是這樣,那只能說姑母的這顆心,實在是太過敏巧可怕。
只是他也無法確定這一點,半晌后皺眉說道:“可是……聽消息,在范閑回京的路上,大都督那位公子,曾經射過一箭。”
長公主輕笑著:“你也清楚,那位軍方的大人物雖然天天躲在府里,可手卻在外面伸著,燕小乙的兒子一直在他手下藏著,這一次看來……這位大人物也怕陛下真的查出他來,硬生生地想拖著咱們下水。”
二皇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此看來,竟是所有的人都想范閑死了,真不知道父皇會怎樣處理。”
“要謝謝你的父皇。”長公主微笑說道:“他將范閑變成了一個孤臣,同時卻自覺不自覺地將所有人都推到了咱們的身邊,葉家如此,今日那位軍方的大人物也是如此,天啊,我一樣一樣的事物被他奪了交給我那好女婿,他又一樣一樣地還給我一些更好的東西,這世道,怎么這么可愛呢?”
內庫,崔家,明家,甚至還有自己的女兒……長公主緩緩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臉上保持著溫柔的微笑,話語里卻流露出一絲嘲諷的味道。
“我一向敬畏他,卻也清楚的知道,他有個致命的弱點。”
二皇子不敢接話。
“他太多疑了。”長公主微笑著:“多疑者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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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對于政局上的判斷,對于名利場中的羅網,長公主擁有世人難以企及的智慧,但對于山谷狙殺一事,她也只是猜中了表面的部分,至于最深層的原因,只怕除了一個人之外,誰也不清楚。
甚至就連主持這次山谷狙殺的軍方大人物自己也不清楚。
京都城一處安靜的大宅,這宅子生生占據了半條街,闊大奢華無比,一應儀制,均是按著王爵之邸制造,院內院外各式樹木雜生,在這黑夜里看著就像是巨人們蓬亂的長發,刺向孤獨寂寞的天空。
一位穿著棉袍的老人,正在自己的別院前菜地上澆水,老人穿著一雙棉鞋,鞋尾后已經有些磨損了。穿棉袍棉鞋,樸素簡單,這是無數年軍旅生涯所鑄就的性情。
他愛種菜,尤其是在年老之后很少去院里坐班,更喜歡折騰家里的幾分菜地,家里的兒子孫子們都知道他的這個愛好,弄了很多稀奇的菜籽來。
但他不種,他只種白菜和蘿卜,軍隊里最常吃的這兩種菜。他與那位糊涂的靖王爺不同,他不是靠田園這寄托悲傷,他只是習慣了,習慣種菜,習慣簡單直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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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有些小事兒,我更晚點兒,少寫點兒,祝大家周末愉快,鞠躬下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