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微微一笑,心想局勢馬上就要激化了,自己要保住目前的所有,必然需要其他的人負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生死不論。”范閑看著二皇子,很認真地說道。
生死不論有兩層含意,一種是一定要分出生死,一種是只論斗爭,不涉彼此生死。
二皇子舉起手來,與范閑輕輕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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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監察院忽然有消息過來,說是西胡那邊有異動,軍情已經送入了樞密院,宮中傳范閑晉見。大皇子身為禁軍統領,迫不得已也要離開,二皇子與李弘成卻依然可以留在王府之中。
范閑讓妻子與葉靈兒多說會兒話,自己單身一人出了王府,坐上了自家的馬車,也沒有等大皇子,便吩咐馬車沿著京都雪后的街道緩緩行走了起來。
西胡的事情并不如何急迫,兩地消息來回至少需要一個月,這時候急著入宮沒有必要。范閑需要時間消化一下今天所遇到的事情。
黑色的馬車在京都的街道上轉了幾圈,駛上了相對寂廖一些的街道,坐在車夫位置上的藤子京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馬車前后左右有些不起眼的偽裝密探保持著范閑的安全。
范閑閉著雙眼,靠在車中的椅背上,他的面色有些蒼白,唇角有些干澀。
那淡淡的金桂花香……原來,那夜的香味是金桂花香。他有些惘然地想著那個夜晚,那座廟,那片田地,那個沒有來得及系好的腰帶。可是明明是司理理……就是司理理……只是,醒過來之前的那道香,那雙揉在自己太陽穴上的手?
他薄薄的嘴唇顫抖了兩下,低聲快速罵了幾句臟話,下意識里一掌拍在了身邊的車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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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巨響,范閑盛怒之下重重一掌,體內充沛至極的霸道真氣洶涌而出,掌風所觸,無堅不摧,只是一瞬間,安靜的街道上木頭碎裂聲音大作。
那輛黑色的馬車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被這一掌拍垮了一半,車輪碎,馬車翻,馬兒受驚,刨蹄不止,藤子京大驚失色,勉強站在了原地。
灰塵漸彌漸平,一身黑色官服的范閑失神地站在滿地木礫之間。
在他的身邊,虎衛高達長刀半出鞘,眼中精芒亂射,想要尋找到刺客的蹤影。七八名六處劍手分布四周,握緊了腰畔的鐵釬,左手的弩箭對準了外圍。
范閑低頭思考許久,不由想到了母親留在箱子里那封信里的兩個字,不由唇角微牽,露出一個自嘲至極的笑容,難過嘆息道:“報應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