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喜歡那些書畫。
這只由秦家控制的軍隊,主要由京都守備師構成,領軍的乃是秦家二代的一位將軍,與秦恒乃是堂兄弟。他氣急敗壞地看著空蕩蕩的陳園,想到自己領軍來攻,死了這么多人,結果只占了一個空園子,有些忍不住要吐血。
大怒之下,這位秦將軍放了一把火。
于熊熊火焰之中,他命快馬回報元臺大營,而自己卻不敢領軍而回,因為秦老爺子下了死命令,既然對陳園動了手,那便一定要把陳萍萍殺死,才能回軍。
無可奈何,他只好抹了平日里的驕傲,恭謹地向身邊那位黑衣人求教。這名黑衣人是老爺子派過來幫他的,在軍隊攻來的路上,便曾經說過,陳園此時一定空無一人。
其時這位秦將軍還有些不信,然而此時卻不得不信,在心中嘆息,畢竟是監察院里的元老,對于陳萍萍的厲害與算計要清楚的多。
蒙著臉的言若海,騎馬站在秦將軍的旁邊,說道:“既然院長走了,那么將軍便要做好心理準備……在短時間內,你不要想著抓到他。”
秦將軍一愣。
言若海看了他一眼,譏諷說道:“不要忘記,他是陳萍萍。”
說完這句話后,他便一扯馬頭,行出了陳園,不忍再看身后陳園里的熊熊烈火一眼,心想這位放火燒了陳園的將軍,將來不知道會被院長大人剮成什么形狀的人棍。
他是秦家的人,這個秘密看似只有秦家知道,太子和長公主那邊并不清楚。然而他是監察院的人,這個秘密真的只有監察院知道,秦家當然不清楚。
……
……
京都漸成危困之都,各路郡有奏章入京,京都卻沒有什么旨意出來。好在如今這時代信息交流不便,所有人都習慣了慢數拍的節奏,所以京都外圍的州郡就算覺得有些奇怪,卻也并沒有因為京都的危局,而人心惶惶起來。
至少在眼前這幾日,整個慶國除了京都和東山路外,一應如常的太平著。
渭州的清晨與京都的清晨并沒有兩樣,本應在京都處理皇位之事,或者應該在陳園之中治毒的監察院院長陳萍萍大人,抬眼看了一眼四合院天井上空的那抹天光,皺了皺眉頭,開始舉起筷子,吃著稀粥與包子。
往常在陳園中,老人家也喜歡吃這兩樣東西。
當太后的旨意傳達到了陳園之后,這位慶國特務老祖宗,便馬上吩咐下人準備馬車,收拾行李,然后……卻沒有回京,而是異常快速地……溜了。
范閑和大皇子站在皇城上愁眉苦臉想落跑的事情,沒想到他們最親近的長輩,在這方面比他們做的要干脆利落的多。
一行馬車從陳園出來后,便在京都南方的鄉野間繞圈子。而車隊身后那只秦家的軍隊,依然鍥而不舍地尋找著這只車隊的下落,意圖一力撲殺。
然而陳萍萍并不著急,車隊也沒有加速,甚至沒有刻意遮掩自己的行蹤,只是勾引著那只軍隊,在自己的屁股后面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