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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兩三天里,青州后方的定州大本營內突然多了許多的外來人。這些人有的是用的朝廷各部官員身份,聲稱前來檢查用度情況,有的則是來自各地的商人,還有一些趁著戰事將息之際,前來西方淘金的苦力。
這些人的身份很雜亂,所以沒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只是隱隱分成了許多小組,而每一群人里面,都有一個領頭的。就在范閑一行人離開青州,開始往草原王帳前行,去尋找那個叫做松芝仙令的人時,這些領頭的人物,卻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大將軍府。
今日大將軍府有要事,一應閑雜人等,都被趕出了府去。望著堂下的十幾名服色各異的人們,大將軍李弘成不由苦笑起來,說道:“范閑這次的手筆還真大。”
進入定州城的這些人,全部是監察院的官員密探,此時大將軍府中,便是各部分的頭目,但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坐在堂下的椅子上。此人已至中年,華發未生,眼神卻有些疲憊,看來這三年在異鄉國他鄉,確實過的異常辛苦。
此人望著李弘成行了一禮,說道:“院里以為,如果想要清空定州城內的奸細,則必須動用雷霆手段。”
李弘成看著此人,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怎么也不能讓你親自過來,鄧子越,你不在上京城里,忽然到了定州,朝廷在北邊的事情怎么辦?”
李弘成身份尊貴,但對這個中年人說話也比較客氣,因為他知道對方乃是監察院駐北齊密諜總頭目,一個更緊要的身份,則是啟年小組的頭目,范閑如今最得力的親信之一。
不錯,這名統領定州除奸事宜的監察院官員,便是被范閑派到北齊兩年多時間的鄧子越,不知道此次行動有何問題,竟讓范閑將此人調了回來。
“如果自己不回來,怎么能抓得住那些人。”鄧子越在心里想著,卻也沒有對世子言明,因為此事不僅涉及到西胡與大慶之間的戰事,更涉及到了另一方強大的勢力。
范閑調他南下,便沒有準備讓他再回上京,要用的,便是他這三年在上京城內對北齊錦衣衛的滲透,以及他對北齊方面的熟悉程度。
“辦完這件事情,下官便不回上京了。”鄧子越恭謹地對李弘成行了一禮。
李弘成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開口說道:“西大營要如何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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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子越應該已經進定州三天了。“范閑半閉著眼睛,坐在馬背上,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被馬兒摔下來,打了個呵欠,說道:“按照約定的時間,我們必須得快一些,不然他們在定州城內動起手來,激怒了草原上的那些人們,我怕會有些不妥。”
這件事情他已經準備了四個月,如果不是心頭的憤怒累積到了如此濃厚的程度,范閑或許不會采用如此粗暴的手段。但他心里也清楚,對方進入草原遠在自己之前,在定州城的滲透也已經進行了一年多時間,自己在時間上已經慢了許多,如果不能在草原上把對方的主將拖住,只怕會出岔子。
沐風兒看了大人一眼,又往前看了長長的商隊一眼,皺眉說道:“這些人走的太慢,而且沿途的各部落都會停留,真要走到王帳,還不知道是什么時間。”
本來按照預定中的計劃,范閑一行商隊應該在昨天,就與這些商人大部隊分離,昨天的草原上有條岔道,胡歌應該派他的親信在那里接應,然后范閑一行人抄近路,抵達目標所在。
但是沒有想到,岔路口上沒有人接應,只是胡歌的一名絕對親信,覷了個空,在晚間偷偷入帳表達了歉意,講述了一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