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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草原上究竟布置了什么,肯定不會告訴我。”海棠雙手很自然地穿過范閑的腋下,說道:“但我會盡力阻止你。”
“除了我那位皇帝老子,現在這世上,沒有誰能夠阻止我,你也不行。”范閑將她的帽子摘下,摸了摸她的頭發。
范閑緊緊地抱著海棠,眼神卻漸漸平靜起來,將她摟在懷里,雙眼微瞇看著天上,一只蒼鷹正在暮色之中飛翔,湖中那些水鴨子,正是被這只蒼鷹所懾,躲進了水草之中。
其實海棠也注意到了那只蒼鷹,也知道范閑為什么會這樣抱著自己,在心中嘆息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以及陛下實在是對不起抱著自己的年輕人,腦中泛起了無比復雜的情緒,也便不去點破范閑的小心思。
“陪我三天。”范閑在她的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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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這片湖泊約摸十里地的草原之上,數百西胡騎兵正拱衛著他們的王,這片草原的主人,單于速必達冷漠地看著遠方,看著在那邊蒼鷹在空中劃過的痕跡。
松芝仙令離開了,單于擔心她不再回來了,所以他帶著騎兵跟了上來,不知為何,單于的心中就是有這種擔心,似乎覺得有人正要將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帶走。
這個女子長的并不美麗,根本比不上更部落里貢獻來的美女,但單于卻將她看的比任何人都重要,因為這個女子為他帶來了逾萬鐵騎的效忠,帶來了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一些治國方略,帶來了草原上新的氣象,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子為單于帶來了安寧,難得的安寧。
每當和這位喀爾納的王女在一起時,單于速必達便覺得是自己生命中最歡喜的時刻,哪怕只是面對面坐著,對望著,也歡喜無比。
他知道她是北齊圣女,那位大宗師苦荷的關門弟子,是那神秘長生天在人間的行走者,但他更知道,松芝仙令是一位胡人,是自己的同族。
若將來能夠橫掃**,攻入草原,駿馬之旁,如果能有她坐在身旁,這個天下一定會美麗許多。
蒼鷹漸漸降下,單于速必達的眼睛瞇了起來,如鷹隼一般,閃耀著懾人的光芒。
那姑娘追著一位男子去了,那男子是誰。
蒼鷹無法向單于報告,那個男子正可惡地輕薄著您的珍寶,所以單于還能保持眼下的平靜。換句話說,范閑刻意的行為,并沒有起到他所想像的作用。
“沖過去殺了他。”大當戶看著單于陰云密布的臉色,大聲說道:“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