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求之不得呢,本來還想買一艘現成的機械船來著,暫時可以省下這筆錢了。于是叫了薩日根,一起去了包有余家里。
木船不大,能坐三四個人的樣子,船身斑斑駁駁,一瞧就有些年頭。有薩日根和田小胖這倆大力士抬著,輕飄飄的根本就不算事。
一口氣就到了月亮湖,穿過湖邊茂密的蘆葦蕩,將木船放在水面上,還驚起了幾只野鴨子,撲啦啦地飛走。
“老伙計,想不到你還有再下水的這一天。”包有余撫摸著船舷,心中頗多感慨。或許在他眼里,這艘船就像是一個多年臥床的病人,如今終于又能下地溜達了,宛如新生一般珍貴。
三人上了船,還真別說,老魚叔的手藝不錯,一點也不漏水。興奮之余,包有余就蕩起雙槳,小船貼著水皮,跟箭似的,乘風破浪,飛速前行。
期間,田小胖也練練劃船,雖然他勁大,可惜技術不過關,小船不聽擺弄,只是在水面打轉。到了老魚叔手里,則如臂使指,進退自如。
一路向北,不知不覺竟然劃出去好幾里地,包有余這才離了主湖面,慢慢將船拐進一個水岔子。這是一條小河,水面比較窄,不過幾丈寬的樣子。
按照包有余的打算,是想去摸水老鴉的鳥窩,弄些鳥蛋回去孵化,然后訓練一批水老鴉捕魚。開始,田小胖還有點顧慮,畢竟村里現在是禁制掏鳥蛋的,不過這個呢,情況特殊,不是禍禍,是有正用。
后來包有余也解釋一下:像這些候鳥,回來的唯一目的就是繁殖后代。所以撿鳥蛋一定要連窩端,就是把窩里的鳥蛋一次性全部取走。這樣,水鳥沒法子,只好再下一批,并不耽誤它們繁殖。反倒是你如果給留幾個的話,水鳥會繼續孵化,繁殖的后代反而少了。
其實,雞鴨鵝這些家禽也是如此,每天都要撿蛋,否則攢多了就該趴窩。
不過包有余也強調說:這個千萬不能下手太晚,那樣真就把鳥給坑了。比如說你再等半個月,還來摸鳥蛋。那么候鳥再生蛋孵化,就比較遲了。等到了秋天,候鳥南飛,可是這些太晚出殼的幼鳥還沒長成,沒積累足夠的能量,甚至還在學飛,顯然是飛不到南方的。那樣才是坑鳥呢。
“這會兒沒事吧?”田小胖一聽,也有點擔心。
“現在還趕趟。”老魚叔點點頭。
既然如此,田小胖也就只好跟著當一回偷蛋賊了。或許是今天高興,包有余的談興也挺濃,嘴里不停地給田小胖講著:“你看看咱們現在走的這條小河不起眼,當年可厲害著呢,名字就叫金沙河。據說當年剛發現的時候,河底金燦燦的,全是一粒一粒的砂金,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田小胖現在整天就犯愁怎么給燧石之珠充能呢,于是更加來了興趣。只聽包有余繼續講古:“解放前這邊就有淘金的,后來政府又組織開采,所以到了現在,已經沒啥開采價值嘍。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前人砍樹,后人荒涼,都是這個理兒!”
“俺小的時候,也還在這河里撿過一粒瓜子金呢。”薩日根也隨著一起陷入回憶。
然后這兩個就聽見噗通一聲,扭頭一瞧,船上已經沒了田小胖的身影,還以為是失足落水了呢,耳邊卻聽見小胖子的一聲吆喝:“你們先走,我下水找找有沒有金子——”
都說了已經沒有開采價值的嘛,而且你也不用這么性急,脫了衣服再下水好不好?包有余和薩日根也只能面面相覷,心里冒出兩個字——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