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銅管、齒輪和蒸餾瓶組成的鋼琴,彈奏起來時,它上面的指示燈會亮出各種燈光,蒸餾瓶里的純凈水也會跳動,幻化出各種顏色.....教母讓我用它來制作抗病藥。”
“一架能用來制藥的鋼琴?”
“差不多就是臺制藥機器,根據不同的曲子,它能制作出不同的藥物,比如彈一首催眠曲,能造出安神藥,彈一首壯麗的交響,能制造出亢奮藥,教母用它造出了土制疫苗,但忙于照顧病人,沒時間去造抗病的特效藥。”
“那你制造成功了嗎?”
“花了整整十天,三十首曲子.....終于成功了,我也是從那一刻變了,感覺自己好像還挺有力量的,能夠拯救許多人......我忽然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
從那個地下室走出來的一刻,莉萊的眼神似乎變了,她看著天空,望著海岸線對面的城市,站在她身后的黑圣母,欣慰地點燃了一根長煙。
莉萊也剪短了頭發,還戴上了一副眼鏡,學習著自己不喜歡的文理科,主科的藝術也將音樂繪畫舞蹈表演一起修滿.....像是在與她那個姐姐隔空較勁,史黛拉強修理工考上了最好的學院,莉萊也毫不示弱地將這條路復刻一遍,甚至路更難。
一直持續了兩年。
考試的那天,考官甚至不用背后討論一下,當場錄取。
只是,教母已經消失了,整個修道院關于她的痕跡消失得干干凈凈,她.....在送走最后一個孩子后,就離開了。
無論怎么找都找不到。
她只留下了一封書信,用作道別。
“引用一個常年和諾貝爾獎陪跑的作家的話: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不準情緒化,不準偷偷想念,不準回頭看......我要說聲道別了,以后我們可能會見面,也有可能不會.....”
莉萊拿著這封信有些悵然,空蕩蕩的衣柜,干凈的床鋪,消失的鋼琴,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修道院中央安置神像的地方,這是那天晚上給病人們彈鋼琴的地方,現在神像又安置回來了,在夕陽下舒展雙翼,莉萊就這么靠在神像的腳步,信上沾著夕陽。
“你是我的女兒,我從沒后悔過這點,史黛拉也是,我唯一后悔過的是當時我并不想把你們領養回來,生怕你們不好養......永遠不要忘記當初的承諾,那個拯救所有人的承諾,也不要忘記去當個戰士......最后,接下來的人生要靠你自己選擇了,如果說父母天生注定,無法選擇,那么朋友你是可以選的,永遠不要放棄自己的選擇。”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教母的畫面,她坐在桌前,寫這封信的樣子。
最后是一些人生的箴言——
“你必須超級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
“扛住壓力,學習陌生知識,你將來會發現你的就業和專業毫無關系,最能決定你成就的是學習陌生知識的能力。”
“你要做的不是流星,是恒星。”
“天賦與努力從來都不是二元對立論,而是一個三角形,第三個因素是興趣,興趣比天賦重要,天賦比努力重要,努力比興趣重要。”
“零散知識沒有用,只有結構性的知識才有用,比如知道再多的高深冷門知識,都不如掌握一套完整基礎學科的知識。”
“哲學是科學的源頭,而科學的盡頭是神學,同樣,學術是技術的源頭,而技術的盡頭是藝術,因此你得有藝術和神學在同一高度的自信。”
......
“不愛你的人會關心你飛得高不高,而愛你的人會關心你飛得累不累。”
“當你發現問題無法解決了,就去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