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理解他們師兄弟二人的心情,畢竟,要離開了,自然想多看幾眼他們生活了好些年的地方。
鐘文這種理解,或許只是片面的。
這個山凹中,有著明心明塵師兄弟二人太多的記憶了,更有著他們靜心門的祖師,以及他們師傅的墳堆在這里。
能帶走的,只有祖師以及離羽道長的牌位,其他的,什么都帶不走。
帶不走只檐片瓦,也帶不走半塊石片,更是帶不走離羽道長的骨灰。
能帶走的,只有他們二人的回憶。
太陽開始西沉,再不快點離開,今夜估計要露宿山林了。
“明心明塵,趕緊走,時間已不早了,再不趕早,今天怕是要在山林里宿住了。”
鐘文拿著鐵棍,走在前面,出聲提醒二人。
“好的,師叔,我們走吧。”
明心回轉頭來,向著鐘文應了一聲,隨后,轉頭向著跟在后面的師弟明塵喊了一句。
半個時辰之后,三人從山凹里爬上山脊之上,隨后,又是轉道往著西南而去。
因為西南方向,正是房州的方向。
東北方向則是玄真派所在的方向,他們必然是不可能選擇東北方向行去的,要不然,碰上玄真派的人,可就多上些許的麻煩了。
太陽西沉,一直到夜幕降臨,三人都在急步行進著。
雖然,離著房州還有著幾十里的山路,但三人依然還在行進著,一絲停下的想法都沒有。
鐘文本想去山林里獵只野獸烤了吃,但見到后面跟隨的二人,也就打消了他的這個想法。
先離開再說吧,趕一晚的路,也沒所謂,最多也就餓一晚罷了。
夜越來越深,山林之中,本就沒有路。
三人在這山林里摸著黑前進著,好在前面帶路的是鐘文,要不然,明心明塵師兄弟,在這山林里面可行走不了。
路雖沒有,但鐘文總會選擇沒有什么荊棘的地方行進,至少,可以避免把他身上唯一的一件道服給刮破了。
三人在這夜間行走,到是驚起了山林里眾多的野獸動物什么的。
不過,三人藝高人膽大,對于山林早就不陌生了,哪會去在意這些許小事,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一路都無聲無言。
一夜過去,亮光漸起,三人終于是趕到了房州城外。
“明心,明塵,你們二人前往房州,找架馬車,趕往歸州,然后搭船離開。”
鐘文三人駐足不前,看著房州城,而鐘文卻是出聲提示道。
“師叔,那你呢?你不跟我們離開嗎?”
明心似有些擔心鐘文,輕聲的問道。
“我本就是下山來游歷的,而且,那玄真派的道人也不知我是何門何派,更是不知道我龍泉觀所在位置,他們也不一定抓得到我。”
鐘文對于玄真派的追殺令還真沒放在心上,他一直覺得那玄真派太過欺人,心中還想再會上一會的,哪會去在意玄真派的那追殺令如何。
不過,他也有著他的想法,真要是被玄真派追殺了,只要明心明塵二人離開,他也就可以放開手腳來,大殺一通了。
“那師叔多保重,我師兄弟二人就此別過,此去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見,如我師兄弟二人有了落腳之地,必然會前往龍泉觀拜會的,師叔,保重。”
“師叔保重。”
明心聽了鐘文的話后,思量了半響,這才向著鐘文行了一個大禮說道。
明塵也是如此。
“明心明塵,保重。”鐘文回應。
隨后,明心明塵二人轉身離去,往著房州城而去。
他們此行具體是哪里,沒有人知道,哪怕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